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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的爱恋是藏在心底的。
青春的倾慕撞上年少的羞涩,暗恋的喜悦和胆怯都留在了心里自己欣赏。
一
我们相识是在高一,那个时候已对他心生好感,却很少有机会深入交流。高一高二的时候我还是一个独来独往的学霸,从不主动与别人交流,一直沉迷在学习中。
我们真正成为朋友是在高三那段最痛苦也是最幸福的时光。痛苦是当时的感受,幸福则是现在的体悟。那些日子每天都是被试卷和习题吞噬,数不清的模拟考试占满了时间表,老师们每天都在强调时间易逝,努力争取每一刻为我们查漏补缺的机会。那时候每个人身上都像装了发条一样,作息变得规律,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从前爱打闹的男生,也收起了顽劣的性格,乖乖地呆在复习的轨道中,不愿脱轨。
单调的生活外,每天还有无数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如同地雷一样不经意间就会在心中引爆,掀起一阵波澜。分数的起伏,家长的期望,对前途的未知和迷惑,在我们紧绷的脑海碰撞,不得安宁。
我当时是年级前十名,别人眼里的学霸。踏入高三以来成绩一直保持在确定的区间,外人眼里的我是最稳定的选手。
与我有别,他的成绩是过山车式的发展,发挥得好会冲进班级前十,发挥得差有可能跌到倒数。紧张的氛围对于成绩起伏的选手感触最深。即便他本身是活泼开朗的性格,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无形压力。
某一个晚自习下课,我如往常一样留在了班级最后,静静地复习等待着保安大叔熄灭教学楼的灯光。与往常不同的是,他也留在了最后,告诉我说他以后要像我一样刻苦认真,待到最后熄灯才回宿舍。
二
从那一次开始,高考前的每个晚上我们都结伴而行,待到教室熄灯然后走回宿舍。教室到宿舍的那一段路,也因此见证了我们走向彼此交心的过程。
每次走在路上,他都会滔滔不绝地向我描述各种见闻轶事。话题在他的嘴里从不会停止,我只需要用耳倾听,微笑着由他述说,偶尔作出简短的回应。天生沉默内向,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氛围,不需要主动拉开话匣,安静地聆听别人述说。
通过那些夜晚的交谈,我逐步地积累起对他的熟悉与好感。他最怕老鼠,最讨厌吃肥肉,最喜欢打游戏。但也偶尔文艺,闲下来会看电影,会阅读书籍。这些喜好一点点地进入到我的脑海中,经过时光的沉淀筛选,到现在仍然清晰。
他是一个开朗活泼又天真单纯的孩子,对世界的理解有着自己的想法,时常会因为与别人的想法不同向我抱怨,语气像是小孩在撒娇。他的厌恶喜乐全体现在脸上,不懂伪装。这是我最欣赏的一点,孩子气的单纯里面藏着的是他的本真和善良。
发现喜欢他的时候我并不惊讶,更多的是喜悦和快乐。那是自己第一次体会到超越外表的喜欢的感觉。我把它描述为“愿意把宝贵的生活的一部分分享给中意的人”。
我的生活不再像以前一样始终绕学习而转。复习的时候偶尔往他的方向瞧瞧,下课后故意从他的座位经过,最开心的是上课时他被老师抽答,我可以光明正大欣赏他的一举一动,有时甚至希望他答不上来,自己可以看他出糗后可爱的样子。
三
他一直知道我的同志身份,但并没有对我丝毫歧视和顾忌,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对待。我也清楚他是直男,因为很多时候他都谈到了他喜欢的人,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孩。每次向我描述时,他的眼睛里都闪射出倾慕赞赏的光芒,那光芒使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我心里曾有过表白的想法,但又清楚和他不会有任何可能,能做的只是维持在好朋友的位置,默默站在一边为他祝福。
我不清楚不表白是否代表不敢爱,是否错失了细小的希望,但我清楚心里有因为这件事难过,却从来没有后悔。
明确自己不会表白之后,我换了另一种方式去爱和关怀——让他成为更优秀的人。
虽然无法陪他飞翔,但我希望能够为他的翅膀增添力量。于是开始时刻关注他的学习情况,注意他分数的变动,找着各种机会为他查漏补缺。他的学习热度总只能维持三天左右,当他犯懒的时候,我会故意刺激他,说他是我见过最不负责的人,***(他喜欢的人)应该不会和他这种胆小的人交往。这种方法施行的效果确实不错,每次他听到这些首先会大声反驳我,然后再回到学习中去。印象最深的是一次模拟考试,我们都发挥得很好,我考了年级第一,他考了年级第九。那是他高中历史上最辉煌的一刻,班主任特别表扬了他的进步。他自己也无与伦比地开心,知道成绩后跑到我面前骄傲地述说他的成就。我心里当然也快乐异常,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变得更优秀了,而这其中还有我的功劳。
就这样,高三在我的暗恋中悄悄地走了。高考时我理所当然的发挥稳定,考入了一所C9高校,他发挥得也还不错,去了北方一所211大学。
四
大学开始后,我们依然保持着联系,每周六都会微信视频,彼此述说生活的日常。就像从前一样。他的话依然很多,我也照旧认真倾听。
我把对他的爱仍保留在心底,它依旧火热,但已经由爱情变换为友情。大二时我曾问过他我在他心里的位置,他很认真的回复说我是他高中最好的朋友,因为高中时我对他最好。这样的答复使我倍感温暖。
虽然我的暗恋并没有修成正果,但它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胜利。
并不是所有爱而不得的结果都是令人心碎的,有时候站在爱的人身后,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成长,也同样会获得幸福。
我相信每个人对爱情都有各自的理解和把握,希望我们都能在各自的角度中获得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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