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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为你写诗,
我轻咬笔头,
以幸福且蹙眉的姿态。
你了解,
我诗的磨坊,
像上阶的墨绿苔痕的挣扎,
孤绝且贫瘠。
我提携着惶悚的灵魂,
惧怕我贪念的安逸,
将爱的腥甜弃便。
我想站在这里爱你,
黑色的树裂开粗糙的伤口,
流出稚嫩的清液。
黑色的风穿堂而过,
天色釉青,
星收住清癯的面孔,
拉扯变形的明亮笑靥。
我想站在这里爱你,
原宥我的稚气,
强行将那一方不规则的塘水,
想象成如你的一汪温润的清泽。
肥硕的鱼,展开微小的鳍,
脊背孕育着白色的奇异花;
它触碰残缺入睡的莲,
衔来呜呜的歌,
像一只如歌轻鸣的蝶。
我想站在这里爱你,
打开一扇陈旧的百叶窗,
略惹尘灰。
当我凭窗凝望,
天空图画有一艘被弃掷的海船,
一双假寐的眼,
银白的鸽子像星陨灭。
我想站在这里爱你,
我的亲爱,
我以天才的创意,
桀骜地制定属于我的游戏规则,
冠以你古灵精怪的称谓,
像婴孩蹩脚的衣布摇曳。
当你的脸,
丧失了原有的柔和线条,
如一个愠怒的途者,
思索估摸不定的归程。
你带着巫婆下的毒咒的恶语,
将彼此灼伤。
我们站在衰草寒冷痛苦的质问中心,
一无所有,思绪纷野。
我在群鸟静寂的早晨清醒,
我的灵魂被眼泪浸湿,
我在幻觉中看到,
往常熟稔的玫瑰色亲吻。
那时你沉默,
黑暗如雷雨前的夜空,
简单如草扣的指环。
我的声音撞击回音的壁,
乏力而无法触及。
晨光始终微冽。
亲爱的,
即使我的生命中,
有太多狂妄任性而悠长的猎猎疾风,
请你不要构筑阻碍它的怒怒的藩篱,
决意离我而去。
我愿意为你而俯身,
将自己捏成宽口的杯,
以盛住你酒后块垒的崩裂。
当夜来临,
喋血的布谷也开始歌唱,
我不再惧怕,
那无面孔的神魔。
彼时,
一个微笑,
一滴温暖,
一次牵手,便已足够,
我幸福着,
为着那苦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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