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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差劲和差劲的简单相加》的帖子里,很多人推荐《无声深处》
就转过来了。赭砚的文都是好文啊!
第一章
爱情是什么颜色的?……是透明色的。
思念是什么颜色的?……是透明色的。
当我们迷茫相爱的时候,浑然不觉思念在渐渐蔓延。
当我们在思念里呼吸着对方的时候,终于明白,原来在爱。
“秦瑞!”
一大清早的,主任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我抬头,不落痕迹地恰灭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烟蒂。
“主任,昨晚睡的很好吧,瞧你脸色红润的。”
“啊,是么是么,还好了还好了。”四十来岁的老太太一下子乐眯开眼花子,下意识地摸摸脸庞,还来劲地偷偷朝走道上的落地镜左侧右侧的照了几下。
我轻笑,马屁拍的一旦顺手,真的是张口就来。
朱萧曾说,秦瑞你那张嘴,在不经意间就弄晕了一大票子的女人,无论老少,乖乖地跟着你,被骗光了都不晓得。
是不经意的么?我自己心里头明白,从十八岁那年开始,我一言一行,每个目光都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而那个人,在察觉了一切之后,选择了最恶劣的方式——
他没有疏离我,但开始亲近别人,他对我有多亲热,就对别的任何谁都能同样亲热,他对我就跟他对其他所有人一样,毫无分别,仿佛我们从来不是什么最铁的哥们。
他也开始亲近以前觉得麻烦的女孩子,他的俊朗让那些女人很难拒绝,他对谁都笑,包括我,但没有谁在其中是特别的。
很好,那我们就来斗风流!
他只要和哪个女人稍微热络一些,我次日就用坦荡阳光无敌的笑容攻下城池。
屡战屡胜,我和他的较量只有两个人明白,暗地里的,却白热化到激烈。
他就像看着一个淘气的孩子玩耍,任由我不分青红的继续着无聊的游戏,直到——杜京菁的出现…………
“…………秦瑞!”主任的叫声打断我短暂的回想。
一回眼,见到她身边站着的眉清目秀的男孩子。
没有见过的脸。
真的是可以用清秀来形容的男生,干干净净的五官,没有杂质的眼神,连头发也是柔软的像阳光下新鲜的绿草。
突然想,当年,他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是否也觉得我是这样一个干净的舒服的男孩子呢?
“来,我给介绍一下。”主任对那男孩子笑着,伸手指了指我,“这是秦瑞,”转个方向,“他是大学毕业新来的,叫……”
“丁想观!”
男孩子爽朗的笑容,大声而豪气地报着自己的名字。
就像在军训时候,向着教官大声报学号一样。
我笑,可爱的人。
“你好,”我伸出友善的手。
***
“大学刚毕业啊……什么也不懂,也什么都不需要懂,志气而张扬。”
暗魅的灯光下,朱萧笑眯眯的抢过我手上的啤酒。
“是啊,幸福的时光呢。”
我也笑眯眯,快速地把脑袋伸过去,向他手中的杯子里吐上几滴我的琼浆玉液。
“你恶不恶心!!!”朱萧怪叫,顾不上那边已经眉来眼去了半个时辰就快把上手的mm被吓坏的脸蛋。
我大笑,开心的很,“兄弟当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就喜欢我这个调调呢。”
朱萧一肘子捶过来,“谁跟你一样变态!”
我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我一直不太清楚朱萧究竟是否察觉我和陈默之间的事情,变态两个字像枪眼,震得我一阵发闷。
“发什么傻,”朱萧又是轰隆隆的吼过来,“你真变态兄弟也认了。”
我抬头,他的眼睛清澈如水。
忽然明白,不论他知道多少,他都是认了“兄弟”这两个字,两肋插刀。
很幸福。
觉得很幸福,所以就连灯光也是暖的,映的我心里一波一波的快乐。
这儿是阿南的酒吧,当年阿南大学才上了一学期,就不声不响地在外边盘了这么个店面,从开始的小打小弄,渐渐做出了规模。
学校知道后,大呼这成何体统,阿南却执著地坚持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阿南是个孤儿,读书生活的费用全是当年他父母出了车祸过世后留下的。阿南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想法,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活着。
就像当初,他的成绩大可以保送上国际贸易,可他自己硬是坚持考上我们这个法律院校,理由很简单,他说喜欢校园里这个中山先生的铜像。
和学校战争的结果是阿南主动退学,从此宁可不再看他喜欢的中山先生像也没肯放弃这一方小小的天堂。
阿南的为人很沉默,却讲义气的不行。
仅仅一年的同寝室生活,我们得到的,就是随时在这个地方畅所欲言畅所欲饮的特权。
朱萧起的名字,管它叫老窝。
“哎,说起来,我们也就只毕业一年半啊。”宁远安架了一下鼻梁上细细的镜框,“别搞的苍老的不行好不好。”
“弟弟,那是你还天真着,还没看透这世道凶险,”我漾开万人迷的阳光笑脸,捏紧远安单薄的肩膀。
“可不,”朱萧在这种时候,和我简直是最佳默契搭档。一手揽过远安另个臂弯,把远安的脸蛋挤在三个人的中间,“像你这么嫩的小羊羔,被别人看到一次吃一次。与其便宜了他们……”
“不如……我们两个作哥哥的……”
我故意把嘴咋的“吧吧”响,像极了下流的痞子。
“调教一下…………”
朱萧则是眼睛都快抽起来了,他学这种流氓相的样子好笑到恐怖。
“…………你…………你们…………”小羊羔浑身都在发抖…………
“他妈的滚!!!!”
凶相毕露。
————这就是小羊羔的真实面目,发起脾气来羊皮说脱就脱,只留下一身的恶狼 骨头。
好玩的紧,所以几年来,羊皮狼宝宝始终荣登我和朱萧的心肝玩具龙虎榜头把宝座。
只差没颁个金奖给他,让他谢谢歌迷一番。
还想挤着远安闹一下,阿南倒是黑脸黑口的走了过来。
“宁远安,今天的帐算你的。”老板一口指定。
“为什么!!!!”远安端着自己手上的苏打水,再指指我和朱萧面前成山的空酒杯,手都哆嗦了。
“我高兴。”阿南虎着一张脸,索性不讲道理到底。
远安作痛不欲生悲愤状。
朱萧两眼晶晶亮的笑,轮流看着阿南和远安的脸,摆明了看好戏。
“免单也可以……”黑面大老板总算开了金口,“我那个斗门的游戏打的烦死了,想快点直接打结局关卡。”
“那…………你现在存档到哪儿?”远安突然来劲了,耷拉下的脑袋噌地竖起来。
“呃……”阿南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第四宫。”
“——啪”,羊皮狼宝宝兴奋地只差没“嗷嗷”叫唤,“成交,我帮你打到结局关卡,你给我免单。”
朱萧嘴角一咧,冲我作了个抽筋的鬼脸。
我大笑。
如果我也像远安那样就喜欢玩斗门第四关以后的进程,却又懒得重头打起的话,我宁可付双倍的帐来换这个存档。
阿南,太明显了。
明显的简直让我肉麻了,只有那个宁远安还木木的不明不白。
“你说阿南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对远安的——友情——已经很不对劲了?”朱萧凑过来,努着嘴角,给我递悄悄话。
“说不准……”我细细打量正在整理柜面的阿南和趴在一旁兴奋比划着通关诀窍的远安。
阿南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坏脾气的吼,宁远安你怎么这么聒噪!
“嘿嘿~~~”
“笑什么?”
“你不觉得他们两人这样子很有意思?”朱萧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得意地啜了一下杯中酒。
-o-
我作惊恐状,等着他醒悟过来他喝了那杯混着我的口水的啤酒,然后大战一把。
****
分手后,回到家,已经是十点三十了。
和朱萧斗得浑身酸痛着,一边放洗澡水,一边开电话留言。
——叮。
“秦瑞!!我,丁想观哪!”
我一愣,奥,那个朝气蓬勃的新毕业生。
始终这么精神啊。
“今天中午多谢你请我吃饭……”
小意思,一顿盒饭而已,公司发的餐票本来就多的用不掉,拖到下个月也是作废。
“…………改天我请客。”
真的?很好……想去吃泰国菜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我要剥削后辈,只不过人家好意怎能拒绝~~呵呵~~
“还有,……呃,秦瑞,我觉得你是个很让人放心的好朋友……”
这也看出来了?那以后多情我吃两顿好了……
“…………我…………我有空的时候可不可以和你聊我女朋友的事情?我毕业后,我两就有些状况…………我又找不到人商量…………”
靠!我又不是言情大师,或是当我知音大哥?
罢……这孩子还挺直率的,有空就和他磨两天吧……
————叮。
“秦瑞?孙黎~~~~”
我皱皱眉,这女人八百年前就指着我笔挺的引以为傲的鼻梁骂我是女人的丧门星,不明白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她……
现在怎么会来找我?
“……我打电话是想给你说,京菁要回来了。”
我手中的杯子险些摔地,杜京菁要回来?
“……明天的班机,我们在蓝宝定好了桌,你记得要来……具体的事情……反正你来了就知道。”
我吹口口哨,这女人还是老样子,话从来都不说清楚,具体的事情…………那也要看我想不想知道……
杜京菁早就不是我要关心的人了,除开了那个人的因素,我凭什么要买她杜京菁的面子!
——叮。
电话留言继续。
“秦瑞……。我…………”
清雅温柔的声音……我真正的愣住在走道上。
我记得她,京菁…………
“我明天就回来,秦瑞,你……还好么?”
一下子,什么都没反应。
好?那个人离开了,我还怎么好?
“秦瑞,你答应我,明天你一定要来……我明天…………订婚宴席……你一定要来,你答应我。”
我大笑,京菁,你果然聪明……知道这么坚持在先,我就不能拒不露面…………
订婚…………和谁…………
他?是不是他?
一定是他了…………
那么,坚持要我去的原因,就是要得到一个我的死心?
混蛋…………我早就死心了呀!!!
难道连晚上偷偷想想他也不行了么!!!
混蛋………………想看我哭?
妈的!!!我才不会!!!!!!
王八蛋……………………
痛,就这样子,无声无息地沿着指尖,爬到每个器官,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身体疲软地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
“他妈的!!!”我抱着头,小口小口的吸气,感觉眼角很痛,就死忍着不眨。
地板冰凉的……心里火烫的,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坐在地狱里,想笑,又浑身没力气,甚至只是做个表情。
——叮。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留言自动滤去空白,我就在地狱听到那个刻在骨子里头,怎么也淡忘不了的声音。
“我是陈默。”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敢置信的抬头,我知道你是陈默,你的声音我这辈子不会忘记。
你有我的电话?
“我有,”他一直都知道我会在怎样的情况下想些什么,“只不过一直没有用过…………”
我惨笑。
那今天呢,是打过来告诉我,你明天订婚,要我一定答应你出席?
“秦瑞…………我打过来是想告诉你——”
我不要听!!!他妈的陈默你是王八蛋!!你还记不记得我为了给划考试范围熬出急性胃炎?你还记不记得我为了你去和经济系干架?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只要你不愿意,我就绝对不缠着你?
“………………明天的男主角不是我。”
…………他妈的陈默你这个王八蛋!
…………啊????啊?????啊!!!!!!!不是你???
“…………要和京菁订婚的男人不是我……”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有点笑意,我可以想象得出他抓住我死穴时的那种要笑不笑的痞子表情。
“…………妈的…………”我咧嘴骂。一旦不那么伤心,就觉得这男人在招我。
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没有免疫力。
“所以,你今晚可以安心休息。”他好像被自己的笑意呛了一下。
呛死活该。
“还有…………秦瑞……”
我浑身汗毛顿时又重新竖起,我害怕…………又有什么事情…………
今天才知道,即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推下地狱,今晚没有力气再痛第二次了……陈默……
“……秦瑞,明天…………我也会到……”
…………………………
“就这样。拜。”
叮………………………………
电话留言全部结束。
我茫然回头,浴缸里面热气腾腾,满满一池的水,我的眼睛好像被雾气薰到…………
刚才痛到要窒息时,都能忍住的泪水却莫名其妙杀了个回马枪。
明天会到………………
明天……………………
终于………………我们要再见了…………
陈默……
*****
“呵呵~~~~”我脚步晃得东歪西倒,眼前的景象花花一片,闻着身边扶住我的男人的身上清爽得香皂味道,我安心地把重量系数放过去。
“秦瑞!”
他无奈地任由我拽着他的衣领东撞撞墙壁,西碰碰栅栏,“你到底是醉还是没醉?”
“陈默…………”我笑起来,眯眼盯了他一下,“你是个王八蛋。”
他一愣,眼神一冷。
仍然是英俊的要死。
“没醉是不是。”
“你他妈的装什么傻!”我依然笑嘻嘻的,手上却毫不客气地拽他胳臂上的肉,“半年多了,你终于肯在我面前出现了,你会不知道我舍不得醉?”
他闷声不响,胳膊一用力,就把我甩到一旁。
我也不挣扎,被他摔得扔开,退后踉跄几步顺势靠在店面橱窗上。
很晚了,街上没有行人。
月亮的光,透过没有星星的夜幕,把我们两人照得通亮。
无所遁形。
我眨着眼睛,那里面只有一个叫陈默的男人。
他低下头,不再看我,颓然坐在地上,在口袋中拿出香烟,烦乱地点着。
camel的,他从来都只抽camel的烟。
他的刘海有些零乱了,在烟雾一线一线的缭绕里,我的视线有些模糊,在每个不防备的时候,他都会让我心动的无法自制。
“秦瑞,”他开口,“和我聊聊吧。我…………很想你。”
我突然笑起来,靠在橱窗上,近乎贪婪地看着他,“陈默,问你一个问题。”
“嗯?”他还是不抬头,烟圈缭绕的满街都是灰。
“知不知道我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
“小学时候隔壁班级美丽的小女孩?”他有一搭没一搭的。
“我很晚熟的,”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体,硬是扳过他的脸庞,他逃避不开。
“……直到十八岁的时候。”
“十八岁……”他轻轻地重复,我在他的身前,他挣脱不开我的手掌。
我强硬地加力在腕上,他只能抬起眼帘。
他的眼睛里终于也只有一个我了。
“恩…………十八岁,那时候,我遇见了你。陈默。”
他的烟灰燃得烧尽,长长的一截掉在我的裤子上。
昏暗的灯光下,他修长的手指弹去那些灰烬,然后摸上我的大腿,顺着根部滑行,肆意游走。
呼吸无法抑制的急促起来,他的手指隔着厚重的衣物仿佛也能带出火苗,我的身体要命地软倒在他的两腿间,任他用膝盖紧紧夹环住腰部,我恨自己身体不争气的反应,但更舍不得久违的热度。
他的唇吻住我的时候,口腔里的香烟味道呛得我几乎咳嗽,但舌头被他的扯住,我尝到窒息般的痛苦与快乐夹杂的感觉。
“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么……”,我断断续续地顺着气,感受他裤裆里的热度不停上窜,激得我也激情上扬。
他不接话,只是不停扯我的头发,逼得我只能紧紧攀住他的胸膛。
我痛恨这种女性化的软弱举动,可是因为是他,我愿意忍。
“王八蛋!!!”他抓住我的手往他那里带的时候,我脑子哄的一响,下一秒已经解开了他的裤子拉链,我的手心里,是他热情昂扬的欲望。
“秦瑞……快…………我……给我弄……”他死命地夹紧我的腰,不许我退开,手腕用力拽紧我的,“我很久……很久……没有……”他气喘吁吁地,眼睛里的激情甚至有些狼狈,但始终用臂弯温柔地环着我的肩。
我手上持续着对他的套弄,忍着不狠狠掐上去。“陈默,你这王八蛋,你说你把我当成什么!!!”
恨他!
恨死他!!!
恨得想咬死他!!!
他把我一扔就是大半年,说失踪就真的玩失踪,我几乎把所有的地方翻遍了也找不到半个他的屁影子,然后,说出现就一下子把我夹在他的两腿间,让我用手帮他发泄,很久没有…………?????
活该憋死你!!!!
如果有,今天老子就废了你!!!
“秦瑞…………”他在我手里泻的到处都是,我看着掌心的浓白液体,不禁有些独占得逞的得意。
“……秦瑞,”他发软的双腿坚持搞怪,膝盖微微抖,在我腰际和臀部的连接处挑逗,“……我想进去。”
“………………”我瞪大眼,确定路灯下他的眼神认真无比,“……这里?”我咽着口水。
“这里。”
他的瞳孔里的光芒那种嗜血的野蛮我太熟悉了……他来真的。
“不行!”我坚决拒绝,我死也不要在大街上通亮的路旁和男人做爱!
他像野人一样地咬上我的喉结,在我喊疼的间隙粗声骂道,“妈的,让你不行!今天干死你!”
我死死撑住他的大腿,被他强硬的手劲弄的疼痛不已,不想哭,但就是觉得自己委屈。
觉得这样子被毫不温柔地对待,很委屈。
觉得喜欢了他那么多年,那么深,很委屈。
觉得即使被他伤害到那么厉害,依然无法抗拒他,很委屈。
“秦瑞…………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你害死我……”
“…………本来我是可以娶杜京菁的……那种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气有才气要家世有家世的女孩,多少人排着队在抢!”
“…………你害死我,我恨不得把你切成碎片……”
他坐在商店门前的台阶上,把我整个身体箍在怀里,两个手掌用力,拖高我的臀部。
我深感羞耻的想要挣扎。
“别动…………”他突然把脸埋在我的耳后,“秦瑞,我想进来,就想进到你里面……我想死了…………别动……”他火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耳涡上,弄得我的听觉似乎出了差错,居然觉得他的声音温柔又痛楚…………
温柔的我想哭………………痛楚的我想抱住他……
“就这样…………”他继续轻吻着我的耳垂,“抱住我,抬高腰…………乖…………别动…………”
他扯下我的裤子,甚至等不及把它从膝盖上退下,就迫不及待地抖着他那硬挺的欲望要冲进来行凶。
“不行!”我哀叫起来,“痛,不行,不行!”
大半年了,那里没有被碰触过,今天一下子直接被刺激到越发的痉挛,根本容不下一丝一毫的进犯。
“妈的,”他恶狠狠地咒了一句粗话,抓住我手指,就着上面剩余的他自己的精液,润湿了他的指尖。
“啊………………!”当他的手指往里面挤送的时候,我忍不住抓紧他的大腿,指甲深深掐入皮肉。
“混蛋……”他也痛叫,只能憋着,等我慢慢适应侵入的异样感。
…………然后,他用他坚挺的那家伙开始缓缓摩擦我的臀瓣,我可以感受得到里面渐渐湿润松动…………
当他终于插入的时候,我还是痛的掉出了眼泪,就像当年在学校宿舍里头一样。
“妈的…………你别露出这幅表情出来……好像我在强奸你一样……”他骂骂咧咧的,抱紧我的肩膀,把我的脑袋往他手上藏。
路上即使有人经过,可能也只能从我们相拥的姿势和我哀哀的呜咽声中得出我在哭泣他在安慰的结论吧。
“秦瑞你害死我…………你知不知道,这大半年里,杜京菁她老爹就想把我招成成龙快婿,天天绕……”
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浑身血液仿佛都冻结在我和他相连的那个私处。
“你是说…………这半年多来……你和杜家人在一起?”
“是。”他干脆的回答,粗暴地加快在我体内的律动,蛮横的抽痛几乎让我昏厥。
“………………”我不知道怎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那一瞬间我恨不得杀了他,为什么要在和我做爱的时候告诉我这个!
接着的话,让我更加无法动弹。
“秦瑞……因为…………”他从怀里抓出我的脑袋,下身一个猛烈的抽动,听着我娇列的叫声和抽搐的脸蛋,很满意的露出他的独有的嗜血性的魅惑笑容,“………………这半年,我一直住在杜家的医院里,几乎活不下来。”
第二章
十八岁的那一年,我认识的第一个人,他叫陈默。
可笑的是,他在我的生命中,从来未曾沉没或者沉默。
很多时候,我宁可他消失不见,连着那些混乱年代。
****
我不知道当别人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而且是自己理想大学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根本没什么兴奋的感觉。
反正我只是懊恼报到的时间恰好是自己十八岁生日。
靠!我原本打算好好让老头子出血一把,去全市最贵的酒店的。
我爸生意做的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没有时间关心我,或者他生性就比较淡泊。
很有可能是后者,因为他和我妈两人基本上是处于长期分居的状态,偶尔小别重逢也怎么都看不出什么干柴烈火的架势。
我妈在一个知名的广告公司作创意总监,属于那种高收入高品位的职业女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待在家里甚至是待在中国的日子连四分之一都不到。她满世界的跑着找灵感,私下说,我觉得她是满世界地招好看男人去的。
——散而不乱。
当我小学时的毛笔老师给我们讲草体的特征要点时,我忍不住喷笑出来,那不正是我们家的生活状态嘛!
那老头是校长特地聘请来给我们上课的,当被我笑倒了他课堂感性的氛围时,恼火地吼“秦瑞!!出去反省”,摇起一头长毛,又散又乱。
我无所谓,正手痒着想玩新作的弹皮弓呢。
走到门口,回首抬眸,云淡风情的一笑。
堂下一众情蔻未开的小女娃登时眼珠子全爆成桃红心。
还有老头愤怒的吼声,——“朽木朽木!!”
我妈偶尔从外国回来,总给我带上好多礼物。他妈的你还别说,洋鬼子的东西真是精致耐玩。
初二那年,我妈给我从日本带回一辆原产的赛车。我拿着去和一帮小屁孩斗,等他们那些号称“铁血将军”、“流氓大奔”、“雄起怒汉”的玩意儿全被撞散了架的时候,我的“日本鬼子”还是威风不倒,半个敌手都找不到。
最后倒还是我烦了,觉得别的小车都七零八散,就我那辆傻乎乎地昂头挺胸着特没意思,便伸脚去踹。他妈的那家伙还真见鬼的结实,我一脚没把它踹烂自己脚趾却隐隐的痛了起来。
我掘脾气上来,和一辆玩具车较起了真。
等踹了七八脚,我才喘着粗气踢着那堆破烂,满怀英雄气概地喊“你丫服不服。”
旁边那群一起玩的男孩个个眼都红了。
他们怒了。- -|||||
男孩子怒了,可女孩子却觉得我倜倘潇洒,简直是她们粉红色梦里头的白马王子,其实我讨厌这个用词讨厌的要死,觉得什么“王子”的叫法太娘们儿了。
远在那之前,就有好多女孩子愿意亲近我。
常常是只要我一笑,那些平时神气地鼻子冲天的小女生就会红着脸低下头,还偷偷伸一下,从眼帘底下瞧瞧。
我知道我的笑容很阳光,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亮很亮,而且晶黑的,嘴唇边上有个笑弧,白白的一排牙齿里面,左边有个不成双的虎牙。用句文艺腔的用词来形容,就是坏男人的诱惑勾引和好男孩的纯真阳光交杂。
我很讨女孩子喜欢。
我知道。
我当然也很善于利用这一点。
所以即使我爸我妈都懒的作二十四孝父母事无巨细伺候我这小主子,我依然可以下了课就跑去疯玩,次日到学校会有香喷喷漂亮亮的作业本双手奉上给我抄。
对于这种现象,我爸的态度是撇撇嘴角,看不出是轻慢或高兴。
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秦瑞,要注意分寸,玩多了你就知道,其实都一样。
其实都一样…………这句话在我根本不懂其意思的年纪,就刻到了脑子里。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就是靠这句话提醒着自己要从对陈默的绝望的痴迷里抽身而出,或者说,是靠这句话给自己陷在那段感情里营造了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而我妈每次说到这个,就会很得意地把我搂的紧紧的,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简直让我不能呼吸。
难怪我爸看见她就瞪出一双牛眼。
“宝贝儿子~~”她喜欢英俊的男人,更得意于自己的儿子这么受女生欢迎。
我挣扎开来,不管是谁,我都不喜欢身体上的接触。
“混小子!”妈拗不过我,放开了双手还不罢休地努起涂了桃红唇膏的嘴啾了我几下,“混小子,风流鬼,看你要骗死多少女孩子!!!”
等我开始读高中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被这句话冤枉透了。
我不是不喜欢女孩,我也觉得她们红嫩的皮肤很可爱,她们滑顺的长发很可爱,她们起伏的曲线很可爱。
但我对女孩的喜欢从来都只停留在基本的层面上,我享受和她们亲近熟悉的过程,但一旦到了女孩子有所期待而男孩子该有所表示的时候,我就索然无味。
中学时代一晃而过,我就这样在父母绝对宽松,近乎不管的环境下顺当成长。
我不是那种痞子或混帮派的不良少年,但我也绝对不是什么乖学生。
我不去混是因为觉得我家那么有钱,浑身披挂着名牌去做小流氓太不值了。
可我生性里头有种散漫的不羁的血性在,偶尔的时候,甚至会有些恶毒的反叛冒出头。
高中毕业那会儿,班级里一下子速配了好几对情侣出来,整天坐在一起看书,中午跑到外面偷偷摸摸的牵着手,纯情的一塌糊涂的买冰淇淋吃。偶尔会拿着毕业志愿表生死相许地凝视着。
“靠!”我浑身的鸡皮疙瘩。
高考结束,我知道自己考的不错,我的成绩一直还行,尤其是属于那种考试性的,每到重要关头,发挥总是百分之二百以上。
作为毕业礼物,老娘领着我去意大利旅游。
站在圣马克广场,看着白鸽从我肩上群群起飞,一去不回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没有什么是可以让我真正疯狂或绝望的。
一回家,我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生日的前一天,我坐上了火车。
坐火车是我坚持的,照我爸的意思,是该乘飞机的商务舱。我硬没肯,接着的四年,是我的独立的空间,我要从这里开始。
我用飞机商务舱的价钱和火车票的差额去买了一摞nike的最新款衣服,加一双最贵的球鞋。
我帮我爸省钱,当然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享受。
就这样,那一年的九月二十,生日当天,我嚼着口香糖踏进了大学校门。
****
第一天报到的场景,根本只能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
校园中央竖着一块公告版,贴着各新生的分班和宿舍号,得个人查了以后自行报道。
我一身清爽爽的行头,不能不说在一大群刚离开高中时代的菜青虫堆里是有那么些鹤立鸡群的,查号的新生挤的跟蝗虫似的,但依然有几个女生偷偷转过头打量着我,我的虚荣心被喂得饱饱,越发懒得去跟着拥挤。
我讨厌那各种汗臭味交杂的空气。
原先各个学院或者个别的系都特别开了展台出来,一溜排地漾在校园门口那一大片空地上,来坐镇的大二大三生无论男女,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即使没打算吊个纯情马子或现在流行的弟弟情人来挥洒烈火青春,也好歹要展现出身为前辈的知性和风采来。
可是来报道的新生们从公告版上查到了分班和宿舍号之后,赶着去抢占好风水的床铺还来不及,哪个有鸟空来跟你畅谈热血青年又红又专鸿图大志的理想。
于是乎,站台的学长学姐们大感挫败,慨叹几声“这届的新生啊…………”、“想我们当年…………”的革命咏叹之后,纷纷踏雪无痕的离去。
说踏雪无痕还真不是瞎扯的,他们不仅自个儿离开,还把充当站台的课桌椅也一溜边儿的扛走。
——这个明显不是自个儿班级缺了条腿破了个角的那组,不块块趁着没人注意换回去不大亏了!!!
所以,当我决定暂时不看公告版而回头找个椅子休息会儿的时候,偌大的校园,只剩下一条裂豁腿边的椅子,和一大堆红红绿绿的各系招新生海报,飘零在半空,狂风扫落叶般的呼呼吹。
那唯一的一条椅子上,也已经躺坐了某位英雄好汉。
他用背倚着椅子,身体半躺,双腿很长,脑袋上一顶adi的棒球帽盖住了脸。
放松的姿势,好像睡着了一样。
“嘿,哥门……”我上去瓜分山头,“打个商量,挪过去点,兄弟我腿软的厉害。”
他的手是懒洋洋地伸上来的,动作慢的很有韵味。
我敢打赌这爷们是个人物。
帽子拿开了,我看到一双很黑很深的眼睛。
实话说,他真不能算个英俊的男生。可是黝褐的皮肤和墨黑的眼睛让我觉得他很拐人。
他打量了我一下,对着我身上的t-shirt吹了一声口哨,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
我觉得他的笑容很怪,说好听点是很独特,有种野生动物在深夜时的嗜血感觉。
“来报到的新生?什么系?分到几班?”他挪了挪身体,让出半个地方,边说边拍了拍那半个空位。
“还不知道呢,”我毫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边,“没去看……”我指了下校门口那堆人,“有笑话说一个从没见过大海的农夫终于见着大海以后说,大海啊他妈的全是水,我现在是明白了,大学啊他妈的全是人。挤得简直恐怖,跟打群架似的。”
“怕被女生吃豆腐,采掉了阳气?”他弹了弹下巴,不正经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愣,实话说,我还真没怎么跟谁开过荤闪儿的玩笑。
直觉的反应就是冲口而出,“滚你妈的蛋,我还采你的呢!”
他冲着我大笑,好像被骂得开心极了,笑得我倒不好意思再计较。
“你什么系?”他坐直身体,张望一下我手里面的报到通知。
“不晓得,”我耸肩,“我爸给填的志愿,我只晓得是管理学院,具体管什么就不知道了。”
他又在笑,我皱眉头,“你笑什么?”
“你猜猜看。”他再弹了弹下巴。
我觉得自己真要命,虽然以前没怎么说过沾荤带级的黄话儿,但就是很想和眼前这个人说些不正经的段子。
“你是不是想说我没准是个管补阴采阳的?”我正经状。
“不,不,你怎能这样看我!”他悲愤地直摇头,“我只是想说你没准儿是个管卖淫嫖娼的。”
“——滚你妈的蛋!!!”
这次我都被自己粗俗的话里毫不掩饰的笑意呛到了。
“你是上面几届的?”那边还是汹涌澎湃战况热烈,看来一时半会儿的没戏。
“恩………………”他咕哝着,“陈默。耳东陈,默默无声的默。”
我伸手和他相握,大方地展开阳光灿烂的笑容。“我叫秦瑞,秦瑞的秦,秦瑞的瑞。”
他捏着我的掌心晃了几下,“你小子肯定是个自恋狂。这种人通常会爱上镜子。”
我面色凝重的看着他,捏紧背包,语气呛然可比孟姜女地幽幽道,“我只带了这几面来…………真的,家里大的我都没带…………就这么几面,你别拿走…………”
“去去!!!”他受不了的大笑,“到底什么瑞?锐利?睿智?”
“不是,瑞雪兆丰年的那个……”我皱皱鼻子,“你呢,大几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还在这边迎新生?”
“其他人看这儿没事,全都跑了……”他咕咕哝哝,有些烦躁似地挥手,“其实每年都一样的了。”
“恩…………”我看着那边的人潮汹涌,突然想着,这些,就是要和我同窗共度整整四年的人,里面会有我的同班我的同屋,可能和我最亲近的人。
一下子有些茫茫然的意兴阑珊,也不做声了。
“哎哎……”陈默似乎受不了突然冷下来的气氛,扯着我跳起身来,“你既然要等,与其傻坐在这边,不如我请你去喝冰水。”
****
林荫大道正后边就是校方小店,陈默拉着我在角落里坐下,这儿离门口很远,幽深幽深地隐在里面,凉快又舒服。
“想喝什么,说吧,我请。”
我看着陈默,突然有些模糊难辨的心慌,我们坐的地方不见光,即使外面烈日当空,我们两个也只是身处黑暗,在这样的空气里,他那嗜血的笑容格外晃眼。
“你丫发什么傻,被太阳晒闪了?”他提高声音。
我立即回过神。
突然而来一阵冲动,“陈默,你请我是不是?”
“你当我刚才放屁呢!”他不快地憋嘴,“说情就请了,又不是娘们儿,你罗里罗唆多余个什么劲!”
“那请我喝杯酒。”
我两眼定定地瞅着他。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下,问是要啤还是白的。
我说啤酒就成。
酒端上来,我问老板要了两个杯子,陈默皱眉说要不来点下酒菜?
“不用不用。”我看着酒杯倒满,渐渐的非常快活。“又不是真的来喝酒,再说现在那儿找成菜。以后有机会,我好好请你去喝一顿。”
说着,我把杯子塞进他的手里,他还是有些迷糊的样子,搞不明白请我来喝杯冰水的初衷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演变成两人酗酒的场景。
我不由分说地用我的杯子和他的相碰。
“陈默,祝我生日快乐。”
他睁大眼睛,“你……”。
“还有,”我一杯酒下肚,心情好的不得了,“恭喜你,你是我十八岁第一个新认识的人。”
他咂了一下嘴,豪迈地一口气喝下满满一杯啤酒。
“你小子真他妈够煽情。”
****
我有点不想这么快和陈默分道扬镳,尽管这显得有些恶,但我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孤苦无依孤单无助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就觉得还不算太说不通。
可是陈默坚持还有事情得办,“真的,秦瑞,学校就这么点儿大,我们以后再见,你请我去喝酒。”
“奥……”我无奈,看着他小跑步地离远,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喊,“————陈默!!你到底哪个系几班的!???”
“……………………··”他回过头,倒退着边跑边喊,可我硬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什么————??”我火大地踢路边的石头。
“……………………”他又嘟囔了一次,还是听不清楚,最后几个字却莫名其妙的飘进了耳朵,“……生……日快乐……”
“…………你丫的………………”
再回去,果然人少了很多。
一查,我是外管二的,宿舍号438。
当时就满脸杠杠,黑线加恶汗哗啦啦地从额头冲下来,一边爬四楼一边嘟囔,开门的时候恶狠狠地咒,“丫他妈的看还有谁和我一起做死三八!”
死三八有四个阶级弟兄。
死三八一号姓朱名萧,一看就是个没心没肺什么事儿都藏不住的人,在房间里面窜来窜去的就属他热闹。
“你可来了~~我们就等你一个呢。”朱萧看到我就热情的扑上来,帮我接过行李,“我们是面向北的,房间小,虽说不如对面朝南的好,不过胜在只住四个人,干净啊。他们对面大房间得挤八个呢,跟猪圈似的。”
朱萧说着话的时候,一旁凑过来一个较为矮小的男生,脸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瞅着朱萧,拖长了尾音调侃,“猪…………圈…………朱…………圈啊………………”
朱萧嚎叫,扑过去大吼“看哥哥今个儿怎么疼爱你。”
这个细边眼睛男生是死三八二号,宁远安。
看着跟鲜嫩小羊羔似的内向,其实脾气狠起来比野狼还野狼。
这是我在朱萧扯住他的下一秒内,发现的事实——
门被刷地推开,力道凶猛地让我、门边还没来得及给我说话的另一位死三八阶级弟兄和玩笑般扭打在一块的朱萧和宁远安都吓的停下了动作。
来人很高大,方正的脸上写满酷字。
“我是439的,”——我们对面朝南的大房间,“这是你们刚才摞我们房的被子,现在我们这儿最后的人也到齐了,没地方允给你们放这个了,诺。”说着,就把手里的被子往桌上一扔。
实话说,这也没算什么大事儿,只不过这爷们的气势实在有些冷的让人愤慨。最不巧的是他松手的姿势不正,棉被在桌角擦了一下,欢天喜地落到地上…………正中的垃圾堆上……………………
“我的被子………………”宁远安的手开始抽筋……
那男人看了一下,也没吭声,掉头就走。
“靠……!你丫干你爷的!!!”宁远安挣开朱萧就踢上去,我被他的架势吓的彻底傻眼。
“喂!”那惹事的家伙显然也被唬到了,往后只退,“你冷静点……”
朱萧和我这才缓过神,赶忙上去拉住宁远安,死劝活劝的让他大爷息怒。
死三八三号阶级弟兄则是陪着笑颜送酷脸哥出去。
“站住!”宁远安看着酷脸哥推开门,冷冷地喊着,我们其余三个哗啦啦地开始落冷汗。
“!!!”宁远安一声不吭,只是竖起左手的中指,用力地朝他比划过去。
酷脸哥呆了半秒,然后忍不住……脸有些抽筋……
实话说,我们其他三人的脸也都在抽筋………………
真的………………真的………………爆笑到恐怖………………
宁远安的乖乖牌气质干净纯粹,身体也属于纤细的骨骼,做那样的姿势………………真的………………真的…………很爆笑,就像吮着奶嘴的小娃娃用拇指和小指拎着香烟。
酷脸哥顶着抽筋的脸,像鞠躬又不像鞠躬地给宁远安挥了一下,转身离开。
我这才认识了死三八三号,原之靖。
他的眼睛有些像陈默,很深很黑,但比陈默的安全多了。他的身上散发着很沉稳的气息,可以让人安心的那种。
我又想起陈默那独特的嗜血的笑容。
我整理着自己的行李,房间很小,刚认识的四个人还欠缺着默契,总有些不协调的拥挤。
朱萧嚷着说马上有场精彩的演讲,是特地请来本校毕业的精英分子作开学动员,还有精美礼品发放,一定要去占个前排的好位子。
宁远安在我身边往墙上挂毛巾,怎么叠怎么不顺,总有一角会滑开来,他有些怒了,正盘算着找出针线包把毛巾缝成一个小方包。
原之靖则是闷头挂着窗帘,见朱萧准备往外冲,就吼起来“朱萧,给我占个坐位。”
“嗯,还有我。”我和宁远安跟着搭腔。
“…………恩…………嗯,”朱萧突然有些狼狈的样子,声音放小了些,“等…………等我先去那儿一下……”
我和宁远安喷地一笑,就剩原之靖偏着脑袋没听清楚,余光看见朱萧要出去,就急了,大吼“朱萧,让你给我占个位子你倒是听见没有!!!”
朱萧脸涨的通红,把门摔得帕拉帕拉响,“听到了!!妈的我去大便,你要蹲我左边还是右边!!!!”
边冲出去边吼,“还有谁要占位子的没?”
我笑的几乎倒在桌上,宁远安递来一张纸,“秦瑞,你的东西。”
一看,是报到通知,不可能是我的,我早已经收在包里。
展开,愣住。
照片上的他留着比现在稍短些的板寸头,可能是以前高中时候的。
名字,陈默。
耳东陈,默默无声的默。
原来,他也是新生。
和我一样。
揪着通知,突然很想笑,更想灌他满满一杯白干。小崽子懵我!
宁远安和原之靖比我先收拾完行李,早一步去听演讲会了。
开门时,宁远安浑身竖着毛,盯着对面439,唯恐那酷脸哥突然出现,自己在气势上输人一筹。
我忍不住笑,“对面是什么系的?”
“都一样,”原之靖扶了一下我的肩,帮我推开柜子的门,很温和地笑着说,“我们两个房间,住的都是外管二的男生。”
他们走后不久,我也收拾完了。
想起刚才人堆拥挤,实在不想去凑什么热闹,乐得窝在寝室里偷得浮生闲。
看看对面,门虚掩的,看来也是还有一人。
想想既是邻居又是同班,去玩一下吧,一来联络感情,二来也算为刚才宁远安的不快打个招呼。
“有人么?”我推开门,笔直往里面走。
“这儿!谁?”有个闷到稍显失真的声音回答我,放眼看去,最里面床铺上有个人影,挤在床角铺被子呢。
“奥…………我………………”
我站在床前,正巧那人抬起头来。
双双愣住。
好久不见。
刚才那杯酒好喝么?谢谢你请我。
生日快乐,你小子,秦瑞。
他跪坐在床上。
我蹲站在床前。
都有些怔愣,也都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
新的寝室,有各种气味交杂的空气,铺天盖地的向我俩漫过来。
然后,啪嗒一声,房中间那根细细的吊衣绳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光荣的寿终正寝,一大堆的衣服对准我的后背砸下。
“啊……”在他轻叫的时候,我被天上掉上的锦衣遮住了慧眼,慌张一挥手,失去平衡,直直倒下去。
我满满当当的摔在他的身上,嘴唇不知道到恪到他脸上哪个部位,温温的。
他的气味有种很阳刚的干净。
我又开始心慌,尽管知道没有必要,但我就是开始挣扎,像一个纯情的娘们。
“喂!”他跪坐着被我压倒,本来就折疼了腿,现在更是被缠在我和衣服当中,越弄越乱,“你他妈的慢点,急个屁啊!”
“你……”他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我越来越慌,他的脸离我那么近,说到重音的时候,头微微仰起,会碰到我的嘴唇……,“你丫什么话,色情的要死。我还就是急了,你怎么着吧!”
我害怕被他看出我的慌乱,我不知道那代表什么,但我压根不敢去想,更不敢让他去想。
“你…………你…………”他想笑,又被尴尬的情形弄的烦躁,“你完了,你刚上大学就学坏了,堕落到跟男人急这个……”他似乎越说越乐,伸手挤着我靠在他脖子前的胸口。
我脑子哄的一声,被他手碰的地方像烙了火似的疼,甚至下身那个男人特有的地方,也好像燃了火。
我的手正搁在他的大腿旁边的被褥上,慌乱中,我几乎是没有理智的,只顺应本能地伸手在他那里就是一摞,糊涂地冲口而出,“……我操你!”
………………………………!!!!
下一秒,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整个人被他反压过来,他趴在我身上,挤的我浑身无力。
他的眼睛深黑深黑,里面的光让我害怕。
他的脸上,又开始露出那种嗜血的笑。
我的手还在他的大腿处,却吓的不敢再动,他的手,支住了我的额头。
他一开口,我的前发被他的气息吹了起来,整个脸孔落在他的眼睛里。
“你刚才说什么?”他恶声恶气的,“……谁操谁?嗯?”
第三章
最初的一刻,其实真的非常简单,我走过去扯掉他指尖的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他妈的干你屁事。
****
“你刚刚说什么?”他恶声恶气地,“……谁操谁?嗯?”
那一瞬间,我发誓我看穿了他灵魂里一些本质的东西,自我的,血腥的,好斗的,甚至是野蛮的。
这些东西显现在他嗜血的笑容里,让我完全挣脱不开,甚至连一点点挣脱的念头的都没有,我浑身开始发冷,害怕这近乎疯狂的事实,我觉得自己无耻极了。
“哼!”我吓呆的模样显现让他得意极了,“……让你小子再敢犯浑!”
妈的有你浑?
我狠狠瞪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觉得有种莫大的屈辱,甚至想一脚踢在他的要害上。
“喂————!搞什么!!”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看着床上地上满室的狼籍,“你是在整理行李,还是拆房子呢!”
来人向我们越靠越近,声音开始疑惑,“我说你在干么??这谁啊???”
我顿感狼狈,不知道我俩的情形在他人眼里看来会是怎样的暧昧不堪。
“…………你丫给我放开你的蹄膀!!”我憋着声音,怒气把脸都涨红了。
“谁???谁????”来人越发好奇。
他邪笑着看看我,抬头挥开一堆衣服,“…………我相好的。”
这句话在瞬间让我的怒气全面爆发,如果手上有凶器,我发誓当场就宰了他!
“……你有种再给我说一次看看!”我的声音里带上了刀尖划开血肉的杀气,可惜他压根没察觉。
“……害羞啊?”他还是被他压制性的优势和我涨红的脸逗得很乐。“……我们酒都一起喝过了,现在又滚在一块儿,不是相好是什么?……要不亲一下?”
旁边那人发出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的笑声。
我不再客气,撩起手,对准他的肚子就是一拳,重的我自己手都疼。其实我更想扇他巴掌,但我害怕看他黑亮黑亮的眼睛。
我清楚的听到他痛极的闷哼声。这让我有些可悲的得意。
“王八蛋!!!!”他暴怒的像头彻底被惹狂的野豹,咬牙切齿地用一只手扯紧我的额头,“你动真格的!!……你是不是人!!你自己先招事的!!!”他愤怒得呼吸沉重,大腿和膝盖不顾廉耻地往我下半身挤,“你以为老子是谁!敢打我!…………妈的操死你!……混蛋,老子请你喝酒,操你还不行?”
最后一句话让我神志彻底燃火,那杯酒的祝福被他肮脏的粗话体无完肤得弄脏,成了记忆里的污垢。
我被他扯的生疼,大脑里面一片红光又一片苍白,像是被炸成碎片。
模糊中,只听到他咬牙切齿的说“…………有种你扇我啊!”
我毫不犹豫,对准他的脸就扇巴掌。
——————我的力道落在一旁的人的手里,他估计是被我们俩争斗的血腥样吓住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拉开陈默对我的压制。
我得到自由,觉得浑身像被狠揍过一顿,两眼只管恶狠狠地继续盯着他。
他也一样狼狈,被旁人推着站到房子中央,胸口还在急促的喘息。
我俩就像两败俱伤的野兽,没有力气再撕斗,却谁也不肯先认输。倔强地怵在一堆衣服之中,看起来可笑极了。
“好了好了…………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干吗弄成这样!”我这才有空看了一下劝架者,原来是刚才惹怒了宁远安的黑脸酷哥。
他也看清我的脸,不由一愣,满脸杠杠地嘟囔“我说你们寝室,怎么都是吃了炸药的?”
我有些想笑,嘴角却扯的一痛一痛的,这才发现我的脸上被他掐的淤青一片。
妈的,打人不打脸,这混蛋不是东西!
陈默稍微冷静了些,看着我的眼神渐渐有些虚软和愧疚的样子。
“阿南,”他喊黑脸酷哥,“没事儿,我和他……早上就认识了,刚才打着玩呢,没想到用劲大了,没事儿没事儿。”
他边说边看我,还试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知道他是在找台阶,这时候只要我一句附议,我们就还是坐在凉爽的角落里喝着啤酒偶尔相逢却那么投默的那俩个少年。
实话说,这不能全怪在他头上,承他所言,的确是我先招的事,可是他那肮脏的言语和举动让我恶心得愤怒。
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慌乱,仿佛被看穿了弱点似的屈辱。
“好了好了,既然没什么大事……”阿南忙着打圆场,“就……就…………”他搔着鬓角的短发,轮流看着我和陈默。
我冷哼一声,挣扎着爬起来,腿上的疲软让我有些趔趄,却硬撑着不肯去拉床边得栏杆。
陈默犹豫着想来扶我,手停在半空,阿南先过来,“要不要扶你一把?”
我还没吭声,陈默已经凑上前,隔开阿南的身体,闷声闷气的说,“……我来吧。”
我冷笑一下,从他俩的空隙中挤出去,走到门口,我觉得我像一只经历了大战后羽毛落光却脖子梗直的斗鸡。
“喂…………”,陈默跟在我后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秦瑞,你也别太……太……”他有些不甘心地放软口气,“……算了不成么,我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啊。”
我还是冷笑,瞅着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懵我懵的特来劲?”
他一愣,随即明白我是说他骗我不是新生的事,小声咕哝,“……那也不是,我没想…………”
“那你是觉得请我喝了一杯酒,就说操我说的理直气壮?”
我咄咄逼人,粗话说的脸也不红,只要一想到我对他说什么他是我十八岁认识的第一个人人这种风花雪月的狗屁话,就开始头晕目眩。
“喂!”他喉结一梗,倍感冤枉的叫了起来,“那个词是你先说的!”
我不再说话,直直走向自己的房间,他有些不知所以然的惴惴,犹豫着跟还是不跟。
我回头,用冷的结冰的声音告诉他,“陈默,以后你招我一次,我就扇你一次。”
他先是错鄂,然后嘴角一憋,怒气渐渐阴霾开来。
“就算手脚骨折,我也不在乎。”我看着他的眼睛,摔上门,“你最好别不相信。”
****
我和陈默的冷战正式打响。
朱萧他们三个回来时,我正用冷水敷着脸上的淤青,嘴里“丝丝”地冒凉气。
“秦瑞,你怎么最后都没来?”朱萧踹开门,大声地嚷。
“可不是,浪费了朱萧给你占的他左边的坑哪!”原之靖笑嘻嘻的,拿朱萧刚才的事寻开心。
“滚!”朱萧一个肘子过去,被抬住了笑“猪肘子够结识的”。
朱萧被惹急了,拐着胳臂绕住原之靖,挤眉弄眼地冲着我乐,“秦瑞,你刚才可是没瞧见啊,我们原少爷那个叫风流。”
我问怎么呢。
“我们听完讲座,路过三教的乐房,吉他协会今天正招新会员呢,宁远安瞧见一个穿粉红裙子的女生,眼都直了!”
宁远安又气又笑地骂,“你一张猪嘴没句真话,是我还是你呢?我只说那个粉红色的小花怪好看的,是谁口水直流的一副痴呆样,说好看的是那粉红小花下面雪白雪白的腿?”
我忍不住笑出来,朱萧在就是热闹,天大的郁闷也被他哄散了。
朱萧大感没面子地哼哼了几声,继续扯,“然后我们就跟着宁远安随那粉红裙子进去了……”,英雄折腰的一闪,避开宁远安丢过来的牙刷杯,“瞧见一群人在拿着新吉他调试,我以前真不知道吉他还要先调音阶的,就在这时——”朱萧拖长了音卖关子,媚眼儿狂抛过去,原之靖立做呕吐状,“…………有个女生急得四处喊,谁会调琴谁会调琴?”
我还没反应过来,宁远安用嘴型示意我“琴”和“情”的发音相似。
我恍然大悟,险些笑的呛住。
“我们原公子就偏偏地起身,走过去说我会调琴,我会调琴。三两下一扒拉,你猜后面怎样?”
我赶忙问怎样怎样。
“那女生接过来一试,笑的满脸开花,两眼春波荡漾着,对着他就是一句——”,朱萧贼笑着拐拐原之靖,“……你琴调的真好!”
我“哈”地一声放肆笑出来。却抽痛了嘴角的淤青,激的直抽冷气。
“怎么了??”他们都怔住了,这才发现我的脸孔上雄壮的很,“怎么弄的?撞到什么了?”原之靖一下俯过身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是谁动的手?”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口已经传来“…………这个…………这个…………我解释一下……”的愧疚声音。
是阿南。
宁远安的茶色头发嗖嗖嗖地全竖了起来,“你丫有什么冲我来!趁人落单动手,你要脸不要!”
阿南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我赶紧拉着宁远安,误会误会。
在阿南大致把情形经过描述一番之后,我那三个阶级弟兄愤愤地拍着胸脯,嚷着“秦瑞,等哥哥们给你做主了!!!”一步一脚印地向对门迈去。满屋子只留下我哭笑不得。
陈默的道行显然比我想象中的高。
等我哼着歌等到他们三个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他们哈哈地笑脸。
“小瑞~~~”朱萧一开口就让我鸡皮疙瘩落到床单上,“我说你还真是纯情啊~~”这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恶心到要吐。
“你脑子坏了?”我戒备。
“你啊你啊~~~”朱萧一副兄弟情深的鬼样子,揉揉我的头发,我快被他整疯了,“我看那陈默是个爽气的人,跟你说些玩笑话,你还当什么真啊!”
“他这么说的?”我想吐血。
“恩……”就连原之靖也凑上来帮那王八蛋的腔,“他反省着呢,说以后保证不跟你再说些带颜色的玩笑了,他是真不知道你受不了这种调调。”
我不但想吐血,更想去把他揍到吐血,让我怎么告诉他们三个那些粗俗到超过了分寸的所谓玩笑话,和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屈辱反应?
索性绷着脸撤退,下定决心卯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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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438和439迅速的熟络起来,十来个人好的能穿上一条裤子。
就连宁远安和阿南都化戾气为干帛,称兄道弟起来。
只剩下我倔强的坚持着对陈默的敌视,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给我们制造和好的机会,不明白短短一天我们怎能结下这么深的仇恨。
甚至有版本说是我俩其实两小无猜,本应青梅竹马,但造化弄人,代代世仇,陈默他爷爷抢了我奶奶气死我爷爷,陈默他父亲逼得我爸公司倒闭气血攻心上街遭遇车祸之类的版本日日更新,怒得我成天伸长了脖子骂造谣者祖宗八代,代代乌鸦嘴巴不长毛。
再者说,陈默这小子实在让我牙痒痒,他在别人面前总是露出一副我不接受他歉意的郁郁寡欢样,可是一旦撞上对面,根本是一脸的莫测高深,眼睛黑亮黑亮的一闪,像挑衅又像期待,日子渐渐流过,我的火气缓缓消退,可他不再给我台阶,我也骄傲的宁可站在高处慢慢寒冷。
就这样子,我们俩人,僵持到底。
我从没听说过大学里头还有在小班级里挨个坐着上课的。偏偏我们外管就是,英语文学课,我们系的重点科目,分小班上。
三四十个人,跟小学生似的俩俩一对,坐在教室里。
总体来说,我们外管的女生长得还算不错,一年级里头能排上名次的漂亮女生基本上二分之一都在我们系里,尤其外管一的杜京菁,听说第一天就引得一大堆的男生对镜贴花黄引颈洒风流。
分坐位时,女生呼啦啦地抢占着边边角角的地方,方便以后打盹说话。
我懒洋洋地倚在门口,最烦的就是凑人多的热闹。
陈默不知道从那个地方钻过来,一下拽住我的胳膊,瞅着我定定的笑,“我俩一块儿坐吧,好歹一起分过椅子。”
我心里一松,几天来的僵局是否打破全在一句话之间,我却紧张的无法言语。
正心里狂慌乱地找话说,朱萧在一旁喜气洋洋的嚎叫起来,“秦瑞陈默,你们俩没事儿啦?我说什么来着……”
我一下子狼狈不堪,可笑的自尊心莫名作祟,冲着朱萧就瞪眼,“你想清楚再说话,什么事儿?有什么事儿没什么事儿?”,说完随手扯着一旁的原之靖,“我俩一桌。”
原之靖好脾气地笑着,很宽容地任由我扯过去,我有时候觉得他对我友好的近乎宠溺。
陈默几乎是沉着臭脸和我们擦过肩膀的,朱萧不明所以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秦瑞你说绕口令呢?什么事儿不事儿的…………”
陈默火气冲冲的抢白,“事儿事儿事儿!!就你事儿多!”
我悄悄抿嘴,觉得越来越快活,原之靖在一旁打量我,眼睛里盛满了很多情绪,只不过我没闲暇注意。
“怎么了怎么了?”朱萧很冤枉的嚎叫起来,“陈默,你大爷脾气怎么也是说来就来,是我的错???我和你一桌还不成么?”
“滚吧你……”陈默几乎有些象小孩子闹脾气般地推开他,径自跑过来,对准我前面的位子坐下。
我看着他的背影,他今天穿着深黑色的t-shirt,背影瘦而结识,他突然转过脸来,倒唬我一大跳。
“我就坐这儿!”他脸上的表情很慎重,有些赌气般的愤怒,一下下地盯住我,“你也就给我坐后面!不许挪!听见没?”
我觉得自己真是贱,他这么凶声凶气的,我却有种汹涌的喜悦,险些透不过气来。
看我不说话,他又嚷起来,“听见没!!!”。
导师在黑板前捏着粉笔头发飚,“那位同学注意课堂纪律!别以为进了大学就可以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古话怎么说的?古话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古话还怎么说的?古话还说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无路勤为径,不进则退。古话又怎么说的?古话又说学而…………”
全班发出生不如死的呻吟。
陈默再用力瞪了我一眼,才回过头去。
看着他短短硬硬的头发,我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的喜悦,不做声地咧嘴笑了出来。
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快乐…………我笑的没有心思顾及身边的任何事物。
包括原之靖眼里那越来越满的情绪。
好容易结束了一堂课,439的兄弟全跑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我和陈默,很为我们看似和好的情景高兴。
我心情好的不行,正打算主动跑上前搭住他的肩,从此两迄的时候,只见他臭着脸瞪我一眼,再瞪着阿南他们,“我有事先走了”。
然后拔腿就跑,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一口气险些没顺上来,妈的这混蛋!
晚上自习,我故意在五阶留到很晚,咬着笔杆寻思我和陈默究竟算还是冷战么?我真不想继续这样,丝毫不快乐,我今天或许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而等我缓过心思的时候,又轮到他牛脾气排山倒海的发作。
又是这样子,总是这样子。
我烦躁的扒乱头发,引来一个熟人的招呼。
“嗨!”甜甜的笑容,很漂亮甜美的女孩子,文学系女生之中排在数一数二的孙黎。
就是那个和原之靖“谁会调琴?我会我会”的女孩子,落落大方的,特别可爱,路上见到总会打个招呼,一来二去地和我们都很熟悉。
“怎么了?”她温柔甜美的笑,“你头发都快扒光了。”
我眯眯眼睛,“孙黎,你们女孩是不是经常闹别扭?闹了别扭以后呢?怎么言和?”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没事吧,还能这么言和啊,主动笑一下,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不由失笑,自己真是快疯了,小心眼得比娘们还娘们。
回到438,一屋子的鸡飞狗跳。我们和439早已结成联盟,行李全挤去他们大屋,我们房间小而暖和温馨,充当玩的窝。
现在就是,一帮子人挤着,打斗地主。
“嘿……秦瑞回来啦!”宁远安玩的脸蛋通红,估计没少剥削长工。
“奶奶的!我看你还有炸弹!!”朱萧哼哼唧唧,气势汹汹的扔下一对将牌,“秦瑞,快洗吧,热水瓶里都满的。”
我心里一热,然后就看见我的床铺上躺着陈默。
心里更热乎了,走过去,陈默摘下耳塞,“……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恩…………”我也哼着,有些小心翼翼的,“……多看了会儿书。”
“陈默可是等了你很久呢—……”阿南边出牌边吼宁远安,“你倒是先让我过一手啊!”
“…………干吗?”我瞪他,他瞪回来,“……没事不能等你啊,亏我还给你打了满满两瓶水!”
我咳了一下,喉咙痒痒的不舒服。
踢踢朱萧,他正输急了,鬼叫起来,“靠!踢我干吗!我让你洗又没说是我给接的水!妈的!老子不打了!你们人人三手炸弹,我这地主怎么当!”
宁远安急了,“你怎么这么癞!是你自己硬吵吵要当地主的!输了就耍癞!”
“我耍癞!!!!”朱萧经不起激,脖子都粗了,“我们好好来一盘!!看我把你打成稀泥!”
“你就牛皮大!”宁远安的火爆脾气也直窜上来,“要还你输你学狗爬!”
“打赌!!!”朱萧恶狠狠地撂起袖子。
我忙着清洗,没空凑热闹,就听见阿南下注朱某人,陈默躺在我床上,脚丫子摇的床铺哗啦哗啦地响,下注宁远安。
最后一局,朱萧卧薪尝胆,终于是赢回了几分面子。
宁远安不服气地嘟嘟囔囔,陈默更是哭丧着脸,“姓宁的,你也就是输了他一星期的早饭,我可怎么办,我输的是今晚不准回房间睡啊!”
我听了大乐,“走廊上空气多好啊。”
陈默回头瞪我,咬牙切齿,“……死没良心的白眼狼!”
嘴角一个阴阴的笑容,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他就一骨碌窜上我的床,掀起被子往身上盖,“……回不去我就睡这儿。”
“喂!”我张口结舌,“你这人要脸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你要我不要~~~”他好像很快乐,裹着被子哼起歌来,我伸手去扯,他拗的跟条蚯蚓似的,半晌之后,对准我的面门扔出一条东西。
是他的牛仔裤,有汗水的味道。
我面红耳赤的直“呸呸呸”,哭笑不得的骂他恶心。
“秦瑞,”宁远安显然困了,有些受不住我们俩沸反盈天的吵闹,“阿南真的把他们屋给锁了,你就将就一晚吧。”
“去!”我踢被子里他的臀,“去和宁远安挤。”
“呼呼…………”他索性呼噜大起。
我彻底败北。
恨恨地,我只能爬进被窝,一身的暖热迎了过来,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脆弱很贪恋这种温暖。
他睁开眼睛,黑亮黑亮地看着我,嘴角没有笑容,很认真的样子。
我有些屏息,咳着嗓子警告他,“你给我睡相规矩点,一旦动手动脚我就踢你下去。”
他还是盯着我,朱萧关了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满眼满眼只有他的眼睛,发着认真而深邃的光,“……我不动”,他说,“……不过如果你动手动脚,”他在黑暗中嬉皮笑脸起来,“我绝对不踢你。”
“去!”我踢了他的脚跟一下,终于躺了下来。
床并不大,挤着两个人,实在有些难受,我极力保持和他之间留些空隙,但是床的中间往下陷,我的姿势难免僵硬。
他始终保持开始的姿态不变,面向着我,所以我只能选择背对,实在无法想象俩个男人面对面,咫尺相近的呼吸。
“哎……我今天遇上孙黎了,”我冲着原之靖的床铺开口,“你和她怎样啊?听说西语系有个男生盯她盯得厉害!”
“……没什么,你想多了。”原之靖今晚一直闷不吭声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艾……不都说上了大学就是要来恋爱的嘛!”朱萧来劲的探身子,“兄弟们上啊!”
“…………嗯,上…………上…………”宁远安基本上已经见了周公了,懵懵懂懂地跟着和着。
“哼……”朱萧呼口气,“陈默——!”直接点起名来,“听说你在女生那边口碑不错,你倒是作个先锋,冲啊!等开辟出疆土之后,也好照应兄弟们。”
“……我没兴趣。烦。”或许夜晚时候,人的声音总是特别沉,他在我身后开口,有些沙沙哑哑。
“气————!”朱萧怒其不争,马上把枪口对准我开火,“秦瑞!那你上!!!!你不是也特讨女生喜欢么!”
“……滚!”我在口音里加上浓重的睡意,朱萧果然哼了几声不再开口,其实很多时候,他的细心在不显山不露水中。
可我身后那个人却明显被朱萧的话引起了兴致,他凑在我耳后,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真的?”
我的后颈热成一片,他的声音就像会飘浮,飘着飘着的来到我的眼前。
我拐着脚尖踢他,他轻笑,用体形的优势轻而易举得避开,床上很小,我一动反而离他更近,几乎挤成一块。
他身上还穿着运动t-shir,胸前的图案直扎我的后背。
他似乎来了斗志,一手搭上我的腰,似捏非捏。
我恼怒地转过身,压着声音“……你丫听不懂我刚才的话是不是?”
他舔着脸笑,流氓地很,“……真细……”
我怒火冲天,伸出指尖捏住他的喉结,他知道我不想折腾出大动静,只管有恃无恐地似笑非笑。
我气的掐他的胳膊,伸脚踢他的膝盖,有种豁出去的架势。
他慢慢收起那流氓般的笑容,眼神严肃起来,“……你答应我个事,我就不闹了,真的,我正经的。”
“成,你说。”
“……以后……”他抓住我掐着他的手,“……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我们怎么怄气……”,他死抓住我的手不放,声音低的有些颤抖,“……都不许一句话不吭,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冒上热气,连着鼻子都泛酸。
“……神经!”我挣开他,一闷头就转过身体,脚尖还是踢着他的膝盖,“……你小子真的神经!”
他在我身后僵住不动,我想象不出他的心情和表情,我的心里疯狂叫嚣。
半晌,他的脚丫轻轻碰碰我的,我毫不客气的踢开。
他有些来气,强硬地用膝盖拽着,我索性放软,做出一幅任他屠杀也不挣扎的死相来。
他哼了一声,接着床铺一陷,我知道他是转过身,背对着我了。
我睁大眼睛,在黑暗里,苍凉的空气跑进眼窝,终于哆嗦了一下,回过头,看见他的后脑勺。
脚尖踢踢他,我知道他一定没睡。
没有反应,再踢………………
终于他火大的呼了一声,转过身体,眼睛黑亮地盯住我。
我对他笑了一下,黑暗中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否单纯,“……晚安。”
我压低声音,说着转过头,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脚尖在轻轻挠我的脚心。
我小小一缩,他轻声的呼呼笑起来。
我咧开嘴,弯开一点弧度。
****
九月过半,438和439居然要命地火起一阵学习的热潮。原因无他,只是我们外管的入学奖学金要重新评定,并且按男女生分比例,以九月末的基础考为依据。
“英明!英明!”朱萧革命劲头高涨,“看这回女生还怎么包下大半河山!!!”
我是无所谓那些钱的,又不能拖着其他人浪费他们的时间和劲头,便总是独自傻玩。
起初陈默也是想热血一番的,看着我成天一个人晃来晃去,索性扔了圣贤书陪我一起清醒于浊世之间。
为此,我快乐的不行,虽然不说出口。
自从那晚之后,我们的情形恢复到起初的友好,甚至更肆无忌惮一些。偶尔时候,我还是会被心里冒出的异样惊住,但人的意念力量强大,一直强迫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倒也舒坦很多。
朱萧他们总是咋巴着嘴说我俩好的有些奇怪,常常是窝着两个人小集体的快活。陈默一径的嬉皮笑脸,我则是根本懒得搭理,满足于我和他之间比其他哥们更铁的亲密感觉。
上小课的时候,我常常是看着他的背影发呆,我发现他的脑后方长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发璇,一不留神就吸去了我的视线。
那天晚上,大家又冲去图书馆和各阶革命,我和陈默晃在诺大的校园里,闲得难受。
我要跑去影城看片子,陈默皱着眉说坐车到那儿末轮都赶不上了,我笑嘻嘻的拿出老爹刚寄来的厚厚一摞零用,眼睛发亮的说我们打车去。
赶上唯一一场是美国的经典老片《毕业生》,我们都看过,可是再重温,那种不应该属于我们的怀念的沉重还是压了上来。
回学校的途中,我们一路无言,莫名其妙的一场电影,看得心里难受。我们还不懂得失去和珍惜,所以越发茫然。
踏进学校,陈默突然拉住我的手,“……我不想现在回寝室,我要去那儿呆会。”那儿是指我们学校废弃的健身房,空空荡荡的,不会有人,是独自舔弄心情最好的地方,“……你呢?”
我不说话,只管径自往那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发现他落在身后,傻不愣瞪地看我,便回身扯起他的袖子,抓住了两人一起走。
他那晚特别感伤,踱在空空的房间不知想些什么,我藏在角落里坐着,只管看他来来回回的身影。
然后,他开始哼歌,是beyond的光辉岁月。
——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疲倦的双眼带著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
他反复哼唱着这两句,听的我心口涩涩的。月光下,我看着他的侧面,只剩一个轮廓,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当年月把我拥有的变作失去的时候,我疲倦的双眼里还能装载什么?我的拥有是什么?我能看到光辉岁月么?无病呻吟的思绪弄的我头痛。
他突然转过身,问我要不要烟?
我才惊讶的发现他会抽烟,而且随身带着。
他看着我呆愣的样子,颇感有趣得笑了一下,又是那种嗜血的邪恶。
是camel的,他点燃,熟练地喷出一个烟圈,我茫然中明白他的全部远不是展现在我眼前的那个部分。
最初的一刻,其实真的非常简单,我走过去扯掉他指尖的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他妈的干你屁事。
他狠声咒骂,压下头来,不是抢回他的东西,而是夺走了我的嘴唇。
我真的没想过会和他接吻,他的舌头伸进来的时候,我像个白痴一样乖,他的舌尖全是烟味,呛的我难受,甚至想往外吐,等我有些回神,他开始啃咬,扯得我激痛,可我居然丧失神志一般地抱住了他的后背,他满足地哼着,一下子把舌头伸到我的喉咙最深处,我立即窒息,口腔像是痉挛了一样麻木,口水合着他的往外流。
等他放开我的时候,我们俩全沉在浓烈接吻的情欲氛围中,我神志恍然,他则是呼吸急促,不停抚着我的腰。
“………………和我做。”他支着我的额头,眼睛亮的异常,“…………我忍不下去了……和我做。”
他那句忍不下去让我有种即羞耻又快意的满足感,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低低的“……哪儿?”
他拉着我的腰脚步摇晃的往外扭,“今天他们全去阿南租的小屋了,我们寝室全空了,只有我们俩……”
他夹着我的臀转圈,我被他边拖着腰走边啃脖子的动作弄得心荡神摇,“…………我……我没…………没过,……不会,…………不会…………”
他又把舌头伸进来,一边狠狠地吮着我的,一边捏我的腰肢,我又热又痒,又羞耻又销魂,只能嗯嗯地轻哼,哼得他浑身发热,硬硬的胸膛挤着我死命摩擦。
然后他抬起头,在月亮下面只对我一个人笑着,“…………那就跟着我,我会。”
第四章
哪天你如果离开,我就拆了你的床铺,扔光你所有用过的东西。
你丫有病?我跟你有仇?
…………看了心烦,索性扔光。
****
然后他抬起头,在月亮下面只对我一个人笑着,“…………那就跟着我,我会。”
温柔的月色会让人变成疯子,在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这句话他妈的多么有道理。
最起码我是疯了,吃吃的狂笑起来。
我的笑容肯定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发晕,因为我的眼神里开始漫出一些像水一样的东西,而他盯着我的表情越来越狂乱,他的唇烙的我发疼,越疼我笑得越放肆。
“………………干的时候很爽吧?”我怀疑他刚才不是抽烟而是喝了烈酒,要不混在我口腔里的他的口水怎么会让我疯得像个醉鬼?“…………你操了多少个?还是被操了……?”
“…………”他瞪起眼,看着我的样子很是凶狠,把我推得靠在墙边,膝盖万分下流地在我双腿间往上顶,表情阴霾,“…………你丫疯了!……谁他妈的跟男人干过!!!你哪只狗眼瞧见老子上男人了!!!”
“…………我没狗眼,但有张狗嘴在发情狂吠!!”我不要输给他,气势汹汹得拦他话头。
“啐!!”他看起来恼火级了,拉紧我的衣领,附下头蹭咬我的胸膛,我怪叫着身体颤栗的往上跳,实在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招数,次次招的我浑身发热。“……你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啊!……毛片!!毛片你小屁孩懂不懂!!!”
没人吼过我小屁孩,我踢着他骂滚,“…………毛片?你演的吧!”
“……我跟你演得!!”他焦躁地回踢过来,我们俩又啃又咬,顶级色情暴力片都没这么火辣。“…………你再说信不信我抡你!我丫又不是变态,干吗上男人?!!”
我一口冰冷的怒气激岔上来,险些可笑的打咯,不停的踢他,狠的要命,“……你不是变态?你不是变态难道我是?…………你不上男人?你不上男人现在压着我放什么屁!!!!你这王八蛋把我当什么?”我的眼神和口气都流露出强烈的怒气,“…………………女人?”
他被我吼懵了,傻不愣瞪的模样看上去居然见鬼的无辜,笨拙的像个犯错的孩子,“………………我…………,我…………,我…………”嗫嚅了几声,他突然恼怒又不堪地倔吼起来,“…………靠!!我哼beyond干你屁事了!!我抽烟干你屁事了!!!谁让你眼珠子漫水地在边上傻听!!!谁让你多管闲事来烦我!!!”他越说越来劲,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罪大恶极,“…………谁让你他妈的冲着我那个样子笑!!!!”
我在那样的月色下本已接近疯狂,被他那一窜热气都吼到脸上唇上的话更是折腾到浑身发软,丝毫不能坚持或抵抗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是两头野兽,狂乱的在只有彼此的世界里发情,绕过宿舍楼后边没人会走的碎石子路,他拖着我的腰,挑逗的捏,我燥热地向后拱起背,脖子靠在他的下巴。他那里有些胡茬,硬硬的,触得我哼哼笑,故意捣蛋的弯着脚步不往前走。
他只能硬拽着我拖,我疯玩的厉害,还一边瞎笑,他狼狈不堪。
缠在一起的身躯火热滚烫,谁离开就会冻死,要踏入宿舍时,陈默扒下他的长袖外套,一把拉过我,在两人头上一盖,拖着我的腰蒙起脑袋就往里冲。
宿管大爷听见动静,伸出张望,只看见我们闷头冲的鬼影子,糊里糊涂的“……咦??”了一声。
等扭扯到二楼拐角时,只听见老头对着底楼的房间,中气十足的喊,“下雨了!!下雨了!!!大家快收衣服!!!”
一男生瓮声瓮气的,“下雨??不可能吧!!大爷你大话西游呢???”
“瞎捏!”老头自尊受挫,急了,脚板跺得吭吭响,“……刚才那孩子盖着衣服就向里冲,我看的真真的,这不是下雨是什么!!!…………搭花西柚?哼!这种进口水果就你们年青人吃!!贵的造反,一点味儿都没有!我们以前都只吃老南瓜!!!!哼!那多实在!!!”老头想着新旧社会两重天,怒了。
我裹在满是他的味道的衣服下面,呼哧呼哧地笑起来,手撩拨他的大腿根部,“………………是快下雨了……”
他索性摒紧膝盖,把我困住,恶声恶气地低咒,“…………不是下雨,是他妈的逮到一只妖精。”
我俩运气很好,一路晃上四楼,居然没撞上半个鬼影,像两个瞎子,在混沌的世界里,只有身边那人。
走到438前面,门是虚掩的,隐约有声音,我在神志丧失中,还是心虚地张望了一下。
陈默对准我的小腿就是一脚,趁我惊痛时把我推进对面的房间,“……看什么看!”他推扯的动作很粗鲁,外套从我俩的头上落在地板,一片漆黑,他的眼睛是唯一的光源,“……你今晚别想回的去。”
“滚!”我有些不习惯黑暗。
他恶哼一声,用力把推我摔倒在他的床上。
钢丝床“嘎吱嘎吱”的响,我仰面躺着,眼睛里全是他的特写。
我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更知道那愿意承受自尊上屈辱和肉体上重创的自己代表了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嘴角有嗜血的红,我的心里叫嚣起来,只有你了,只因为是你了。换了谁我都宁可一把火烧死自己也不会躺在别人身下充当一个情欲的工具。
他扯开我的衣服时,我被冰冷的空气刺激的浑身发抖,然后是他滚烫的嘴唇,“…………妈的,你怎么滑成这样!!!”
我羞耻而难堪,只能疯狂地扯着他的裤子,很快我两已经赤裸相对,他定定的看我,我燥热的踢他,“……发什么呆,不会就说!”
“…………操!”他一下子抓住我的那家伙,我翁的一声,头都快炸了,他手指打滑的抚摸着,“……你小子居然连这地方都这么滑!”
我踢他,他浑身上下地吻我的身体,又说“…………你怎么妖成这个样子!!”
我痛恨他的用词,闭着眼睛咬,然后骂,“……你怎么什么恶心的话都说的出口!!你是不是人?”
他讪笑,搂着我的肩膀,气喘吁吁,“…………妈的,我真快被你整得不成人了!!”
他插进来时,我痛的简直要崩溃,那一瞬间我恨得想咬死他。
被蛮力硬撑开的地方有液体流出,我不知道除了他的精液以外,是否还有我的血。
他一直抚摸着我的腰,说这样我能放松,可是我除了痛还是痛,我不想哭,但是明显眼睛里的他有些模糊了。
精辟力尽摊倒的时候,我听到朱萧在走道上嘀咕,“……这秦瑞究竟死哪儿去了?也去阿南屋了?好歹留个话啊!!”,接着吼起来,“…………宁远安,瞧瞧我们有没有衣服晾外边!!我刚回来时听见底楼一哥们儿说今晚要下雨!!!”
我想笑,却没有力气,朱萧你现在还是别看见我的好。
一晚上,我两挤在他的床上,比起上次,我们终于是紧紧拥抱着沉睡过去。
他的睡脸有种白天没有的单纯,我想吻他,又想咬他。
第二天醒来时,陈默已经穿戴整齐,拿着书准备开门,瞧见我睁眼,就笑着过来,“……你醒啦?要不要我等你?”我哀哀地,说动不了。
他倒也潇洒的很,说翘吧翘吧,便不管我死活的说走就走。
我茫然瞪着他的背影,他突然转过头,“……没事儿,第一次都这样,以后我们配合好了就没这么痛了。”
我发誓如果还有丁点力气,一定砸他,但我只能疲倦的阖上眼睛,他接着的话,让我根本动弹不得,“……秦瑞,你小子别他妈的急着找女朋友,我俩这么耍着,比女人舒服方便多了。”
“…………你还不滚,食堂要没早饭了………………”听着他离去的动静,我发誓我没有哭。
我早知道他的想法,他要的是他那种激情的欲望的发泄,他要我的身体,和其它一概无关。
我早就知道,真的,我早就知道。
我以前没哭,当然今天也不会。
我就这样躺在床上,被撕扯过的地方渐渐有些麻木,不那么痛的鲜明了,醒一会儿睡一会儿,宿舍楼里安静地只剩下凄惨地我趴在陈默的床上。当中醒来的时候突然会想等他回来我要拽他一起从跳下去,一起摔死倒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觉得是宁远安他们回来了。
肚子饿的难受,我的声音有点可怜兮兮,“…………朱萧。”
来人走近,诧异地拍着被子,“…………秦瑞???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一个惊醒,立即睁开眼睛,是阿南。
他大大咧咧的笑,一下坐在床沿上,床的弹跳震得我下身激痛,死咬着牙僵笑青白的脸。
“……他们几个一早就直接赶教室去了,我去办些事儿,刚才回来,看看这么晚,索性翘了。”
我探身,原来已经十一过半,难怪我的肚子缠缠绵绵的和胃厮磨在一起。
阿南问我,我支吾着说昨晚陈默说一个人无聊,让我来陪他做伴,阿南恍然,问那陈默呢,睡哪?我抬着手指胡乱点了一个床铺。
“……那小子,自己的床乱的跟狗窝一样,就让你睡!”阿南笑着啐,“………你昨晚没被他烦死吧?这小子一肚子黄水,平时晚上就他段子最多,说出来的东西简直闻所未闻。”
我干笑,脑子混乱,想象如果我告诉阿南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会不会吓的抽筋?
没一会儿,438和439的兄弟们全都回来了,老远就听见朱萧宝玉哭灵般的扑过来,“…………秦瑞我的好弟弟!!!”
我头越发痛了,呻吟地扯住宁远安让他救我。
“秦瑞!小瑞!瑞肝儿~~~~”朱萧每说一句,我就喷出一盆丧魂之血,“…………还以为你跟着去了阿南那小屋玩呢,早课上看见陈默才知道你昨晚睡这着凉了。我当时就想翘了回来瞧你……都怪宁远安蠢得要死!!从后门走也会撞到椅子,生生被逮回去!!!”
“滚!!!”宁远安拉着我的爪子,脸红耳赤的反抗恶势力,“那椅子黑乎乎的靠在黑板下面,我哪看得清楚!!”他一幅我是近视我怕谁状,“还不怪原之靖,”他们倒好,一个推一个,“我说下课再动,他偏要马上走,心慌意乱的,能全怪我吗?”
原之靖温和地笑了一下,“……好好好,是我的错”,低头看我,“……秦瑞,你现在怎样?”
我当然痛的要死,昨晚的血迹虽然止住,粘腻的不适感却还在,但只能展开春风拂柳的笑容说睡一会儿没事了。
朱萧听我没事,一口气松下,立时又痛苦的嚎叫起来,“远安,远安!!我就说你坑死我!!!那龚而婷本来对我挺有意思的,被老师这么一狂批,我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嗷……”他痛断情伤的怒吼,“你没瞧见我们挨骂时,她回头的那个笑容!!!!不屑啊!!!”
“…………”宁远安无言地拍拍了他,“…………想开些,她一直冲你就是这个笑脸,说不屑都算好听的了。”
大家哄笑起来,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再癞着不动,下面痛的我几乎蜷起身子,只能低着头,唯恐铁青的脸色暴露。
我扒拉着陈默的被子,犹豫着是否要给叠起来,上面晕着只有我才能察觉的湿液,手微微有些发抖。
“秦瑞,你甭管!”阿南拉住我,“……那小子从来都是懒得收拾,指不定就是打着让你帮他叠被子得如意算盘,你可不能上当。”
我低头一个惨笑,错,我发誓他不是为了他的被子,他是为了要干我。
“…………陈默呢?”原之靖发现只少了他一个,终于问出我一直梗在喉咙的话。
“呵呵呵…………”朱萧贼笑起来,“……他现在指不定和系花在哪儿快活呢!!”
我一下子觉得听觉有点失灵。
“啊啊啊啊啊啊??!!”宁远安一听到这些八卦就来劲。
“杜京菁啊!!上课那会儿,我瞧见她正走过窗外,陈默做那边和她扯了几句,俩人笑得可欢了!没一会儿,我再回头,就瞧见他们拐过转角呢!”朱萧又哀其不幸地叹气,“宁远安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同样是上课翘头,人家走得多利索,你就弄得鸡飞狗跳丢人现眼才行!”
“你有完没完了!!”宁远安揣起阿南手上的背包就砸过去,“……你再多嘴一句,回头我就把你毛巾泡脚盘里你信不信!!”
我有些头晕眼花,呆呆的看着朱萧,是他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那小子够神的是不?”朱萧看着我的怔愣,颇有些同仇敌忾得愤愤,“……说什么对女生没兴趣,原来早把上杜京菁了!!!那可是多少男生排着队在追的!这小子还真有手段。”
他的确很有手段……我扔下手上的床被边角,走回自己的寝室。刚出门口,就见他捧着一堆东西风一样的璇进来。
正眼都没瞧过来,边往里跑边随口嚷着,“…………秦瑞这就回去啦?也好意思不把我被子叠一下?”
阿南哈哈的笑,“……秦瑞你听听,我说这小子什么来着。”他随手一摞,被子里掉下一个东西,只当是我的,赶忙叫住,冲我飞抛过来,捉挟的笑,“……好东西别给忘了。”
我本能的接住,黑色的内裤,熟悉的却不是我的气味。
一下子面红耳赤,手心像捧了滚烫的锅,话也说不出来。
陈默也看过来,脸色稍微赧了一下,没心没肺地冲着我笑,眼睛深蚴地闪了一下,“……秦瑞,我说你还真是把什么都给我了啊……”
我被他的意有所指呛住呼吸,恨声道,“……你丫果然是流氓的胚子……”
他们听不懂我俩的暗号,只哈哈笑着去吃午饭。原之靖看我摊在床上不想动弹的样子,说给我打饭带上来,我感激地冲他笑。
“…………姓朱的,吃饭吃饭!你跑去厕所吃个屁啊!”走廊上远远的,是宁远安的声音。
宁静了,我睁着眼靠在自己床上,清醒的想昨晚的事情和陈默今早的话。
门吱呀开了,我以为他们都走光了呢,抬头却原来是他。
“……又躺下了?”他皱皱眉,手上不知揣着什么走过来,我冷哼一声,默然盯着他,他的神清气爽让我有种颇感不平的愤怒。
他眼神闪一下,有些愧疚样的搔搔头发,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边,呆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拉过被子把我下半身盖住。
我嫌他姣情,不耐烦地踢踢脚尖,他用劲压住,“……你怎么这么不太平,那儿肿了就别他妈的瞎动。”
我怒笑,“……可不!你多勇猛啊!”
他憋憋嘴,不再和我争,粗手粗脚地把手上的东西往我怀里塞。
我这才发现是一大盒饭菜。
打开,还真不是普通的喷香,热的我眼眶都冒气了,胡乱吃了几口,夹起不爱的菜色往旁边扔。
“…………你丫真是少爷当惯了!”他抓起来就硬往我嘴里送,“……吃!我特地翘了课去小食堂给叫的炒菜,撑死也他妈的给我吃下去!”
我被他说的几分心软,勉强吞了一口,还是及其厌恶,“…………我不爱吃这个,你再塞我就吐你一脸!”
“…………操!你还给我撒娇啊!”我听到这种形容就怒火攻心,扯痛了那里也要踢他,他无奈,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抄起我扔一旁的菜自己嚼了下去。
我们两个一口一口地分着,他偶尔伸过爪子扒一口饭,我骂你丫恶心的够可以的,你是不嫌脏可我还怎么吃饭?他舔着脸笑说,怎么了怎么了,昨晚我哪儿你没尝过?
我饿得没力气跟他流氓,只管吃饭,突然腰间一凉,被子衣服全被掀起,他的手掌摞着什么东西就贴了上来。
我一惊吓,本能的挣扎,想骂“你他妈的又禽兽个什么劲”,开口却是喷了他满脸的饭粒菜羹。
他被我喷的狼狈不堪,大吼起来,“……混蛋!”低头看,他在我的腰上还有大腿那儿贴着不知是什么的药膏状物体。
“…………舒缓疼痛的,我跑出去买的,”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今天课翘的很值,对吧?”
说着,抓了一口饭在嘴里,往我脸上凑,很是孩子气的野蛮“……你小子不识好人心,我也要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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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的日子让我总觉得怪异暧昧,情色氲氤。
我俩表面一切如常,在没人的时候会像两个当了几十年的和尚那样的急不可待的碾着对方蹭来蹭去,对我俩而言,对方的温度像是救命稻草也像致命毒药。
我俩还是整天窝在一块儿,反正朱萧他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我们一幅坦荡荡好哥们儿的样子,旁人自然也不会瞎想。
说起来很可笑,我和他在私下持续着犹如动物的交缠,心里却真的坦荡的不行,仿佛那些纠缠行为光明正大。陈默的那句话,我每天早上挖开眼睛就会想起,晚上临睡前也是一样。
像是一种强迫学习,我终于能理所当然的接受他所描述的情形,接受着我和他之间的“耍”,这和感情无关,真要硬和什么情不情的牵扯关系,恐怕也只能用“偷情”来形容。把私下的肢体调情和做爱视为天经地义,而且乐于沉迷。
陈默习惯去图书馆晚自习,我们总找一个靠墙的角落,看累了,手就在桌下不太平,他喜欢捏我的腰,按他的原话就是“秦瑞你那个腰,真他妈的招人”,而我乐于把手窝在他的大腿根部那里,温暖里让人羞耻。很多次,我在他那个地方放肆,激得他大声咽气地扔下书,就往厕所冲,心情好我就跟着,心情不好我就好整以暇地正坐不动,谅他大庭广众没胆拽我,直到他站在大厅隔着玻璃瞪我,才轻快地哼着歌悠闲的走出去。
他扇起火来会不管不顾,有一次我故意不瞧他,他怦怦怦砸玻璃,砸的全图书馆的人想揍他,我卯起了劲,死活装不知道,他便对跑过来的值班老师指着我埋头苦读的矫健身影说“……老师,我才刚出来,发现那位同学在翻我笔盒,那里面有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呢……”
跑进厕所,我们就原形毕露,常常在门口就吻到一起,他总喜欢来回烫我的脖子肩膀和嘴唇,因为那时我拱起背的姿势带给他快感。
更多时候,我们是冲进一个小门,跚了起来靠在墙上疯干。胆子越来越大,有时候明知外面有人,我们也会咬紧嘴唇狠狠撕磨,某晚,朱萧纳闷的说他在图书馆上厕所时旁边小门里的人弄了半天裤子就是没别的动静,只听见唏嗦的裤子摩擦声。
我一身冷汗的告诉陈默,他痞子极了的笑,“……下次跟他打个招呼好了。”
他们寝室的兄弟依然常常去阿南的小屋过夜,陈默去了两次,推说不喜欢大家挤一张床那样睡,就不再参加。每逢这时,就是我俩彻底的夜晚了。因为交情铁,我说去给他做伴从不会让朱萧他们多想,我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床上痛的想死又莫名的疯笑,他则一次又一次粗鲁的把我满满压进怀里。
第二次做爱的时候,我几乎有被强奸的耻辱感。那时我们还没在图书馆里操弄的胆,正逢阿南他们出去,只有我和他俩人睡在439。他关上灯就往我身上压,说可等到这么一天了,秦瑞我想死了。
他的猴急样子让我作呕,尽管早有预料,但我突然就不愿意了。一旦心里不乐,第一次做的时候那痛的记忆更是排山倒海的涌过来,我强硬的推开他,说妈的你这动物只想着这事儿是不?老子不干。
他怒火冲天,动手就要硬来,我踢他说我叫对面了!他笑的血腥极了,你叫啊!你还可以很文艺的咬舌自尽来保全清白。
接着的过程是我俩之间惯常出现的互相殴斗反抗和挣扎,最后我被他几乎是半强奸般的上了,说半强奸是因为到了最后,他浓烈的吻坚持不懈的落在我的唇上和胸前,让我多多少少的有了反应,而最后他摸着我让我射时,我也的确感受到了快乐。
事后,我被他搂在怀里,看他沉沉的睡脸和身上的指印淤青,模糊想着哪一天我们不再用暴力表达的时候,可能也就真的什么都结束了。想着想着就笑得睡了,自己还真他么的像个疯子。
那天晚上,两个寝室又窝在一块儿打牌。朱萧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我,“秦瑞,只知道你排老*,可你到底几月几号的?”
我还没搭话,陈默凑过身抽出我手里的牌就往下扔:“………………就知道你有这一顺!!!我早理好了,就等着你呢!宝贝儿!”
朱萧痛不欲生的惨叫,“阴谋!!这是阴谋!!!你们两个串通好了,一个吸引我的注意力,一个套我上圈!!”
宁远安和我一边,笑的开心极了,“干得好!!!同志!革命就需要你们这样的足智多谋!!”
陈默环着我身后,一手一手帮我重新理牌,我不爽,烦他打乱我原来的思路,他瞪我一眼,赌气的撒手,只管坐在我的床上听起音乐来,“…………他生日早过了。”
“…………你知道?”原之靖插嘴很快,深深看了我俩一下。
“秦瑞我的弟弟!!!”朱萧又开始恶心起来,“……我们不知道的事他居然知道,你让哥哥我情何以堪!!!!”
我笑着啐他,陈默又闲不住了,凑过来再度抽我的牌往桌面上扔,“…………你丫会不会打!这不能让他过!拆牌也得拦!!…………他的事儿当然只有我知道!”还乐眯眯的拌过我的脸,笑的贼极了,“……对吧,瑞?”
“对,……”我也笑的甜如春花,要肉麻大家一起来,“我生是你陈默的人,死是你陈默的鬼……”
快乐打破在阿南开口的时候,那晚他一直窝在隔壁不知做些什么,过来了也只是闷不吭声地看着,突然扔下一个炸弹。
“我…………我明天就退学了。”
大伙全愣住了,茫茫然的只以为他开玩笑,房间静的吓人,我只听见陈默弯腰站在我背后吐呐的轻轻的气息。
阿南盘下那片酒吧是很早的事,那儿是我们放松的天堂,不知怎么会被学校发现,阿南的坚持和倔强让他终于要离开我们其余十几个人。
“别…………你们以后还是可以随时来,我今天就是这句话,不管哪天,你们都是顶级贵宾,如果哪天生意好到没位子,我就是哄走祖宗也给你们最好的包房!”
宁远安听着,圆圆的眼睛都红了,扔下牌,走了过去扯住他的袖子叫阿南阿南。
阿南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终于什么也没说。我们看见他的行李,才知道他今晚就要走了,沉默半晌,我狠狠地扔下手里的牌,“……他妈的!!!我们去喝酒!!”
大家一起涌出去,我不知被谁带了一下肩膀,往后趔趄,陈默还没挪步,见状赶紧撑着我,破天荒地没有痞子样的调笑,只是一下下地看着我,“……你哪天要走,记得第一个告诉我。”
我烦乱得很,没搭理,向前走了几步,看他傻在后头盯着我扔下的牌发呆,便急着回身扯起他往外,“…………傻够了没?我锁门呢!”
他任由我拖着,我俩落在最后,半晌手里一抖,他的掌心挣开衣服,直接握住了我的,我诧异的回头看他,他没有表情,挣了几下,发现他力气很大,只好由着,反正没人看见。
一路上,手越来越热,我们俩的。
喝到很晚,送了阿南走,我们回到学校。
大伙都默不作声,陈默轻声地哼起光辉岁月,我听的心里难受,想揍他,但更想听他沙沙的声音,尤其在那样的晚上。
宁远安眼睛通红,他在席上半醉地缠着阿南说,阿南阿南,第一天是我在无理取闹,我还打算找个好机会给你道歉的,真的,你怎么就要走了呢?
阿南笨拙的揉了揉他头发,宁远安你别哭。
你孙子才哭呢!!!远安瞪着红红的眼。
等清洗之后,宁远安抱着枕头被子往隔壁走,我今晚要睡阿南的床上。
我们三个无声的点点头。看着桌上一满眼的纸牌,朱萧突然发怒地掀起了全往垃圾桶里塞。
铺好了被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隔壁走去。
439今晚没上锁,就好像还有人尚未回家那样。我轻步进去,所有人都沉沉的睡了,宁远安在阿南的床上把身体缩成了一个虾米。
我站了会儿,不由自主地往另一个床铺的方向走。刚过去,就瞧见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清醒的看着我。
见我走进,他微笑一下,身体往里面挪,“…………来了?”
我轻轻地坐在他床沿边,他知道我会来的事实让我有些快活和窝心,“……嗯,…………还没睡?”
他声音压的哑哑的,嬉皮笑脸地一咧嘴,“…………在等你呢…………”
我扯扯嘴角,手脚很重地捏住他的喉结,“…………在等我?皮痒了?”
他眼睛黝深的一亮,拽住我的手塞进被窝往里面摞,“…………这儿痒……”
“…………靠!我说你是不是随时随地要犯禽兽?”
他摩擦着我,正要说什么,只听有人迷糊的问“…………谁?”
我急了,他竖起手指向我示意一下,喊,“没事儿,我起夜。”,然后拍着我被窝下的手,浮浮的笑,“瑞主子,快别这么热烈了……否则我可真起夜了……”
我用力掀起他的被子,他一个哆嗦,胡乱扯起外套披上,拽起我出去。
两人在风口里站了会儿,他突然问,“秦瑞,要是哪天我也退学了,你会不会像宁远安那样的跑来谁我床上?”
我皱眉,他的类比让我极度不舒服,“……不会,”我斩钉截铁,“就我两那么一小点交情,哪比得上他们!”
他一愣,然后贼笑,“……我说你还真是……”
“……你够烦的,我冷死了。”我抢白着,伸手就去拉门。
他从背后一把笼住我,先我一步搭上门把,另一手随后跟上,包住我来不及撤开的手掌。“…………你能有我冷?掀了被子,我二话不说地出来,你还有脸跟我说你冷?”
“………………”我不禁心虚。
“秦瑞……”他在我身后嘀咕,滚烫的气息让我压根没瞧出他有个屁冷,“…………哪天你如果退学,我就拆了你的床铺,扔光你所有用过的东西。”
“你有病??狠成这样!”我惊疑回头。
我两一般高,他开心的揉着双手,“…………看了心烦,索性扔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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