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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混的小声尖叫着,叫到他名字的时候全是哭腔。
他的叫声一点点没入黑夜里面,尾音依然带着一点呜咽。
他一如往常象个很乖的洋娃娃一样任他摆布,只是不再对他笑。
他的脸埋没在枕间,薄薄的嘴唇咬得发白。
他的鬓角全部湿透了,那是眼泪。
他从来没有见过他流那么多的眼泪,却不出声。
高潮的时候,竟然没有快感,他的心,成了死灰。
他看着他不断起伏的背“我不会把你再要回来,你听好了。”
他看见他闭上了那双绿色的眼睛,房间里唯一的光芒没有了。
他慢慢把自己抽出他的身体。
他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雪白的无暇的男体,尾椎骨处环形的文身象个血腥的疤痕。
他穿上衣服带上房门,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根烟。
后来下起了狂暴的雨,雨声大得人心惊肉跳。
他坐在那里一根接一跟的抽烟,他听到他在隔壁放肆的大声哭泣。
他无动于衷。
继续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天色发白的时候他走出来,模样象个活死人,惨白惨白的脸看着他。
他把烟掐灭在自己手心:
“滚。”
房门在他身后关闭,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把自己倒在沙发上开始睡觉。
他们之间已经断了。
日子会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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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飞机上昏昏欲睡。
除了踢球和睡觉,他已经对别的事情失去了兴趣。
有人戳他的肩膀:“又睡觉?怪不得胖了。”
他看也不看的挥走那个手指和声音:“闭嘴。”
“....脾气也变坏了。”
他把外套拉到头上,完全拒绝沟通。
队友只好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他心里冷笑了几声。
全世界他都没兴趣了,也不高兴再敷衍任何人。
慢慢的习惯吧,他本来就是这种人,所有人都慢慢的去习惯吧。
下飞机的时候他们两个距离很近,他眼角扫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立刻戴上耳机扭头看窗外。
讨厌所有没有意义的搭讪,特别是你,离我远点,你。
他第一个上了机场大巴坐在最前面的位置,闭上眼睛拒人千里。
所有人都无可奈何的看着金发的罗马人,那个人的肩膀都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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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的时候我跑在哪一边你就跑去另外一边,我想靠近你一点,你就马上走得很远。
我站在那里看着你的背影,不快不慢的越来越远,球砸到我的身上我也没有回神。
你在恨我吗?
你以前说过除了爱你在我身上找不到别的感觉。
我是想你的,就连我吻着我孩子的妈的时候我也想着你的。
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你变了,你全变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你。
你难道不能看看我?
你难道不能看看我?
求求你看我一眼。
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样子。
你说,你以为我是怎样的?
我不是那么笨的,很多事情你懂我也懂的。
你不会连那些也忘了吧,那些事情,你教会我的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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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安排分组对抗,把他们分开两组。
他旁若无人的大声提出:
“我要和TOTTI同一组。”
他不要去盯防他,碰都不想碰他的身体。
教练大概叹气了,但是无计可施,没必要为这种事情深究了,依了他。
他全神贯注的训练,超额完成自己的任务,汗水把眼睛全都模糊了。
那时候他觉得轻松极了。
他简直从来没有这样热爱过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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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你真的在恨我。
我的心很疼很疼,你为什么不来帮我揉揉?
以前我哪儿疼你都会帮我揉,现在我死了你也不会理我对吧?
我真宁愿我就这样他妈的死了,也不愿意你不理我。
你懂吗?
你他妈的也有不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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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梦见他给他打电话,听筒里面传来他嫩嫩的怯怯的声音“我想你。”
他在梦里心碎得一片一片,对着电话声声的喊他小名。
梦让他一身冷汗,他去冲凉,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髋骨上那个环形文身。
他摸着那个文身,眼泪开始大量的堆积在了眼眶,他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让它们不能掉落下来。
他学会去爱他的时候,就抛弃了恨的本能,这个可怕的后遗症令他万劫难复。
他躺回床上,回忆开始反弹,开始撞击他的神经。
整个夏天都冰冷冰冷,他度过了无数个噩梦不断和彻夜难眠的夏夜,他想他的时候,全身都在抽痛,那些因为比赛和训练留下的伤患都一起复发了,那个文身烧灼得他不断呻吟,有时欲望暴涨,他就毫无节制的满足着自己,嘶哑的呢喃他的名字。
他举行婚礼的当天夜里,他吞下了5颗安眠药,在黄昏时分就睡去,二十多个小时后醒来,头似乎已经炸开了一回。
这以后,他渐渐的平静下来,直到集训第一天他们重遇。
他的样子憔悴,显得苍老并且苦闷,脸色发黄,曾经鲜美的容颜失去了水分一般的枯萎。
他唯一一次和他对视,看到他的眼神象一只求救的小动物。
但是他维持着面无表情周身笼罩冷漠。
过去,只想保护着你,现在,可以保护自己了吧,你说呢?
你没资格发表意见了,我不会再要回你。
电话响了。
他看到显示出的分机号码,心跳停了两拍。
电话响了很久,从试探到急促,直至绝望的沉寂。
他看到自己的手指神经质的抓住听筒,却没有力气提起来。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野兽一般的低低吼叫,他喊了他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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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听听你对我说一声“喂”,甚至都不奢望你骂我。
你的狠心超出我的想象范围。
你对我说的最后一个字是“滚”。
我在你门外的园子里站了那么久,直到雨把我的鞋子都彻底湿透,你没有从窗子里看我一眼吗?
我原本指望你看到了会冲出来把我抱住,颤抖着亲我求我不要离开你,那样我才有勇气去想点办法,如果你不要,我又有什么所谓?
那天晚上你要我的时候我觉得很疼,比第一次还要疼,你离开我的身体以后,更加疼了。
我知道那是为什么。
你看起来一切都很好,你甚至壮了,脸色红润,更好看了。
而我象是破掉的一个东西,身上全是窟窿眼。
这辈子你都不会再理我吗?
起码你应该告诉我你恨我,而不是不爱我。
我只是那么一点要求,你他妈的就不能满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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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看着那个电话,他希望它可以再响一次,他不会接的,只是希望它还能响起来。
他抱着枕头半坐在床上啃自己的指甲,想起以前他们不能见面的日子就打通宵电话。
那个家伙不善言辞,口齿有些不清,但是声音甜美又纯净,他喜欢听好话,喜欢听他说肉麻话然后抱着电话傻笑。他有时候逗他让他也说说,他就说得乱七八糟,于是他嘲笑他连撒个娇也撒不好,他就辩解说那是因为我老实...打着打着那个笨蛋就睡着了,他那时候很愿意从听筒里听到他轻轻的呼噜声,跟小猫打呼一样。
可爱极了。
他的眼泪滑到了脖子,都凉了,他也没有发觉。
很辛苦啊。我只想一个人呆着,FRAN你别再靠近我好吗。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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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你房门外面你知道吗?我以前做什么都不用想的,要做就做了。
现在不是,是你让我变了。
我不会再有勇气找你了。
如果你打开门看到我站在这里,你会狠狠揍我一顿,或者安详的抱抱我让我用力的哭,还是在我鼻子前面一摔门叫我滚?
小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真的不知道,你对我说你爱我,你告诉我我也爱着你。
我半信半疑,反正你大部分时候都是正确的,所以我相信你吧。
于是你抱我亲我还把我象女人一样办掉了,不过那时候我不见得很乐意,但是对象是你而且你弄得我很舒服,我就认了。
第一年正式打甲级联赛,第一场比赛的前夜我去找你,我缠着你要和你睡,你就带我去郊外的房子里面,那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好,我半夜里面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害怕起来,可是你只管抱着我呼呼大睡,我委屈极了,我就喊你的名字,“SANDRO....SANDRO...”
我一直喊你,拽你的头发。你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突然粗暴的把我的左手抓过来塞在自己的右手里。
那时候我突然知道了,我真的是爱你,你没有骗我。
我快要做爸爸了,可是我依然害怕,想你抓住我的手。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敢吵你睡觉了。
很困了,SANDRO,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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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他双脚的影子在门外映现出来。
他心里有千百条川流不息的小河,温柔怜悯喜悦悲伤。
不,还是算了吧。
他想他还是继续寂寞下去吧,只要习惯了就好。
但是他眼巴巴的看着那扇门,希望发出一点响动来。
他会用什么姿势扑进他的怀里呢,会不会把眼泪鼻涕擦得他满胸都是?会不会可怜兮兮的求他原谅他,一边怯生生的凑过来亲他?还是任性的哭闹纠缠逼他就范?
他呆呆的僵在那里看着门,想到自己的手会再一次围绕住他纤细的腰身,心口一阵火辣辣的,全身都迅速热得沉甸甸沉甸甸。
他额头都在冒汗了。
他走了,象做错了事情的小动物一样悄无声息的移开了脚步。
他又变得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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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吧,我累了。
写得自己很心寂,不过还会写吧,不舍得这样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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